“有些农村的孩子上学要走三四十里地,路途更远的农村娃只能选择住校。”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州长王玉虎代表说,由于地广人稀,基层学校数量少,距离远,有些学生为了省住宿费,宁愿走二十几里地;有些不得不选择住校的学生,因为交不起住宿费等费用,常常陷入困境。“农村娃娃们太不容易了。他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付出了巨大的艰辛,吃尽了与其幼小年龄并不相符的苦头,他们坚持着、忍耐着,为的就是能有学上。”
农村孩子上学路远是普遍存在的难题。在西藏墨脱县德兴乡巴登则村党支部书记白玛曲珍代表的家乡,类似情况也相当突出,他说,“以前村里有教学点的,后来撤校并点都撤掉了。”江苏省泗洪县界集镇实验小学副校长裴昌彩代表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农村孩子每天上下学很不方便。学校条件有限,全校共有3000多名学生,其中只能容纳1000多人住校,现有食堂、宿舍已经不够用,六年级的孩子要到初中部吃饭、住宿。买校车也不太现实,投入太大,学校也养不起。”
“和城市不同,在青龙这样的山区县,几里之遥都会让孩子的求学之路艰辛不少。”河北省青龙满族自治县肖营子镇肖营子村党支部书记金春梅代表说,使用合格校车接送学生一时间还难以实现全覆盖,而对于生活自理能力较差的低龄学生而言,寄宿制学校也并非最佳选择。
复旦大学副校长蔡达峰委员认为,“撤并”和“缩减”衍生出很多问题,特别对于低年级学生,比如安全隐患、自理能力不足、亲情教育缺失等。而与此同时,城镇学校出现了“大班额”现象。湖南省通道侗族自治县第一完小校长蒙兰风代表说,在偏远的山区,有的一个乡镇都没有一所小学。这造成很多农村家长为了孩子上学涌进县城。“我们这所县城小学有2300多人,每个班有六七十人,三分之二来自农村,所有的场所都改成了教室,学生做操的地方都没有,除了教学压力大,安全管理的压力也十分大。”
民进中央提案认为,在撤并中存在工作简单化、程序不规范,以及撤并后办学条件没有跟上的问题。不少地方不顾客观实际,提出“小学进镇”、“初中进城”,有的地方甚至提出要“消灭农村教育”。乡村小学的撤并导致乡村文化氛围、适宜居住度严重降低,公共生活空间减少,学校与乡村社区关系疏离,引发新的教育不公平,同时成为诱发学生辍学的新影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