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刚的blog

一晃和老公结婚已24年。这24年，甜蜜很少，痛苦很多。早年家里穷，我跟老公起早贪黑为生活打拼，感情上也出现过波折，离过婚，又复了婚。
  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好，但老公的心却飞了。我不明白，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24年，付出了青春、辛劳和汗水，却换不回丈夫的心。
父母之命
  我老家是张家口的，老公叫东升，家是秦皇岛的。上世纪80年代，东升的一个亲戚在我家附近的厂子打工，和我父母认识。一次，他跟我妈说，家里有个亲戚叫东升，小伙子不赖，长得好，能干，看跟你闺女合适吗？我妈说，先见一见男方再定吧。
  没过多长时间，东升到了我老家。他长得很帅，人很机灵，说话办事很得体。我妈一高兴，就把婚事给定了。那年我俩才18岁。
  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很乐意，因为人们常说越帅的男人越靠不住。但那时候年纪太小，没有自己的主意，再说对东升也不是很讨厌。
  由于两家离得实在太远了，我俩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从认识到结婚只用了短短3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我总想，两个人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那些虚头吧脑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东升家以种地为生，哥儿四个，他排行老三。结婚时，他家就6间房，每个兄弟分到了1间半，我俩跟小叔子住在一块儿，分了3间土房。
  苦就苦吧，日子总是人过的。咱有胳膊有腿的，怕啥？
  其实老公心很细，挺会照顾人的，我大大咧咧，总觉得每天一睁眼就有好多活等着我干，根本没有体会老公心情的时间。我想这也许是造成我婚姻悲剧的原因之一吧。
同甘共苦
  为了多挣点钱，大红的喜字还没干透，我俩就开始为新生活做准备了。当年包了十几亩地，种西瓜、土豆等经济作物。那时候农活都靠人和牲口，很辛苦。
  我这个人干活不惜力，一心铺到地上，就算怀了孕我都没歇几天。记得那年秋天收土豆，先用驴拉犁把土豆翻出来，然后再捡，刚干到一半，一声闷雷后下开了雨。我怕把驴淋病了，那可是我家最大的财产，就叫老公先拉着驴回家，我趁着雨还没下大，再捡会儿，顺便把捡出来的土豆盖起来。干着干着，大雨瓢泼而下，等我跑到家时，已被淋得透湿，病了。
  忙活了一年，只挣了4000多块钱。钱还没捂热乎，我们就买了辆三马子，为的以后干活方便。记得去提车的那天，村里正催要计划生育罚款(我俩早婚早育)，家里实在没钱了，只得借了600块钱交了罚款。
  包地挣不来钱，我俩一合计，还是做买卖吧。
  我俩去秦皇岛市里批发磁带，走街串村卖。每天早上4点多起床，骑上自行车跑六七十里地批发到磁带后，再到附近村子卖，一直到下午六七点钟才能回来。虽然利润不错，但还不能满足我俩对钱的“渴望”。
  后来我家开始养猪，投资了5万多，都是从我娘家借的。养猪是个辛苦活儿，起早贪黑，像照顾娃娃一样，一天喂三四次，每隔几天还得打扫圈舍。在农村，喂猪是女人干的活，所以老公基本不插手，只管进进饲料、卖卖猪。
  倒霉的是，那几年正赶上猪行情差，也没赚到啥钱。
  后来又听说养波尔山羊挣钱，2001年，我俩从唐山丰润花1.5万元买了几只羊。我俩那时都没有经验，羊运到家3天就死了，兽医说是羊本身体质差，再加上路途远，路上没照顾好。
  那几年波尔山羊行情好，我老公不甘心，他拿了3万多块钱又去了丰润，和当地的一个朋友合伙倒腾羊。没过多长时间，他拉回来10只羊，让我先喂着，慢慢找买主。
  那段时间，老公一直待在丰润，家里就我跟十来岁的孩子。有天半夜，我突然被家里的狗叫声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有贼，冲着那10只羊来的。我赶快穿上衣服，把儿子也叫起来壮胆。屋子里灯一亮，一有动静，贼被吓跑了。我可不敢睡了，跟儿子说，咱俩一人拿根棍子在屋里守着，但千万别出去，万一让贼看到就咱俩，还不抢啊。
  我们娘俩一直守到天亮。
初露端倪
  我在家种地、喂羊，照顾孩子、老人，忙得昏天黑地。女人也许天生敏感吧，我逐渐发现老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打电话，他说忙。有时实在催急了，他才回来住一半天，还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但我那时候并没有多想，还觉得老公在外奔波不容易。
  2001年年底的一天半夜两点多，突然接到丈夫的电话，说他马上到家，让我开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咋这么晚回家。老公到家后，送他回来的司机往我要车钱。我问：“东升没给吗？”“他说他没钱。”我只得从家里拿了钱把司机打发走。
  我憋了一肚子问号，回屋问老公：“咋这么晚回来，你拿了好几万块去做买卖，钱呢？“老公躺在床上，脸朝里，啥也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老公的合伙人打电话，那边火气很大：“钱我扣下了，为啥？知道你老爷们在我家干了点啥啊？……”那边连骂带说落。
  过了两天，老公的合伙人又来我家强行把家里的10只羊拉走了，丈夫就眼睁睁看着，啥也不说，更没拦着。我急得蹦高，问合伙人，他说：“这都是你老公我俩谈好的，你把自己老爷们管好就行了，这事你甭掺和。”
  后来在我的逼问下，老公说他和合伙人的媳妇搞到了一块，被人家抓了现行。我当时那个气啊，跟你忙忙活活了十几年，落这么个结果。最让我伤心的是，老公根本不承认自己错了。一提这事，他脖子一梗，说：“跟你一块待着没啥意思，成天就知道干活、看孩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一句话把我噎得上不来气。
同床异梦
  出事后，我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娘家姐、哥都过来劝过，我自己有时也想，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先忍忍吧，只要他能保证以后不再犯，凑合着过吧。
  就这么勉强过了半年，但实在是不能往一块凑了，一凑就吵。我俩开始分居。
  虽然不在一块住了，但日子还得过，我出去找了个工作，挣钱养家、养孩子，原来家里做着的小买卖我也打理着，他成了甩手掌柜的，啥也不管。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我姐、哥都来电话劝我：“你们这样还过得啥劲，要不就离了吧，孩子也十六七了。”我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干嘛把生命都浪费到这无情无义的人身上啊。
  2004年3月，我俩办理了离婚手续，孩子判给了他。
  虽说他让我伤透了心，但毕竟一块生活了十几年，我那段时间心情很差，就回了娘家。可到家没几天，东升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不知道我新换的手机号，就给我姐打电话，问我在哪儿，还说这些日子他也反省了，觉得离了我还是不行，后悔了，想见我一面。我姐说，婚都离了，说这些都晚了。
  可我老公不甘心，反复打电话，说我俩还有感情，还能继续过。他还让村支书、我的一些好朋友出面。最后动员我儿子打电话，说：“妈，你一走这个家就散了，回来吧，要不我就离家出走，你再也见不着我了。”
  我哥考虑再三，劝我说，孩子还没成人，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万一出事你不后悔一辈子啊！再说孩子以后说媳妇也成问题，你琢磨琢磨，实在不行就回去吧。
  我静下心来想了想这十几年的生活，想了想自己那可爱的儿子，决定回去。
  老公跟我哥保证：“哥，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的，对文香好，再犯我就不是人了。”
重回老路
  回去以后，他待我明显好多了，我虽仍心存怨气，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安定下来后，我俩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家里的买卖上，生意越做越大。一年后，老公跟我商量：“你都‘考察’我1年了！你看咱俩现在还算是‘非法同居’呢，回头把结婚证办了吧。”其实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办就办吧，就是个形式。
  转眼到了2007年，儿子也到了说对象的年龄，我家准备翻盖下房子。老公生意上很忙，根本顾不上家，盖房子的事全落到我身上，从进料、找施工队、设计图纸都是我一个人张罗。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我倒是能应付。
  那是2007年9月份的一天晚上，吃过晚饭8点多了。我准备上新盖楼房的二楼收拾一下(那时正在装修)，上楼时正迎着老公下楼，我随口问了一句，“干啥去？”那时他的表情明显不太正常，眼神很闪烁：“没啥，遛遛。”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肯定有事瞒我。在满腹狐疑中，我上了楼，坐了会，心里不踏实：我得去找他。
  我直接奔了张亮媳妇家。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的预感为啥那么强烈与准确，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走近窗台，隐约地就听到我老公和张亮媳妇的说笑声。听了一会，他俩说话特别暧昧，有没有身体接触，我看不到。那一刻，我觉得天旋地转，头嗡嗡地疼。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跟过来，屋里的说笑声是幻觉。
  但我还保持了一丝清醒，老公在村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想撕破脸皮。我退到院子里，大声喊：“弟妹，东升来你这儿串门了？”过了好一会，张亮媳妇从屋里迎出来，眼神明显在躲着我，总是撩自己的刘海，“嫂子，他咋会上我这儿来，就我自己在家，到屋里坐吧。”我跟她进了东屋，老公没在，但我知道，他就在没开灯的西屋，我真想冲进去，把他揪出来，打他俩耳光，但我忍住了。聊了两句，我出来了。
  我没有走远，在张亮媳妇家到我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果然，十几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我老公。我站在那儿没动，老公走近了突然看到我，一哆嗦。我问：“你去哪儿了？”“村边上转了转，你咋在这儿？”真好笑，还好意思问我。“东升，你去哪儿了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我不想挑破这个事。但你得琢磨琢磨，咱俩如今在一块不容易，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要脸，怎么也得给孩子留个面儿吧。”说完，我一转身走了。
  老公回家后，啥也没跟我解释，洗洗睡了。可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感叹自己的命咋这苦？
前路迷茫
  那是我第一次逮住他们，后来村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我找过张亮，张亮是个老实人，怕媳妇，他跟我说：“你别折腾了，多寒碜啊！”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找过我公公，让他劝劝他儿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