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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当水击三千里 我们村西头有一个水库,那水库是截了一条叫南阳河的河流而成的。记得小时候那河流在一年当中大部分时间是干涸的。由于那河流地处丘陵和平原地带,上游自然没有雪山和冰川等,形不成泾流,在地理上寂寂无名,截河流而成的水库也名气很小,公社的人干脆用我们村来命名,叫它宅科水库,我们本村的人则叫它西水库。河流尽管无水,但那水库由于建在高处洼地,四周的雨水等都往那流,因而蓄满了水,那水也远称不起碧波荡漾,甚至有点浑浊,雨后那水面上有时还漂着一些杂草干柴等,但男人们和小男孩们照样在此玩得乐此不疲。
夏天午饭后,村里的大男人和小男孩们大都往那水库跑,去了后先在水库边沿的浅水处洗一会澡,然后是水性较好的人挥臂击水,游到对岸去。 那水面有二百米左右宽,大概也足有三四米深,周围又没有异性,全是裸体游泳。后来想想,那种无拘无束,放松投入的感觉真是一大享受,这种感觉是后来在城里的游泳池里怎么也找不到的。学了毛泽东诗词得知,他老人家在谈到游泳时爱引用两句诗“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在水库里游泳时也有这种豪情的。 游泳的最高潮是到闸门上跳水。那闸门高高的,离水面足有三四米高,用青石和水泥垒砌而成的,顶部是平的。我们爬上那顶部,纵身跳下去,也不讲究什么姿势,就为了追求那一刹那的刺激与快感,每跳一个都引来一阵欢呼声,想想那时,真是高潮迭起呀! 游泳洗澡后的快乐享受是在水坝后的树荫下。那里植有很多柳树,都长得很高大,树冠连片成荫,大人们在树下铺一块白色披布,小男孩们有的铺一块手巾,有的干脆什么也不用铺,找一块坷垃当枕头,就美美地睡觉了。 有时下午不去上学,我们就挎起筐子早早离家了,大人们还认为我们去拔兔子食,其实我们是来到了水库,在水中留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看看实在没有办法拖延下去才多少拔一点回家。 那水库并不总是温顺,有时也发脾气。具体哪一年记不清了,但那一天是入伏却记的很清楚,有位小男孩个子较高,年龄较大,但他不会游泳,去了后就只在水库边浅水处洗一会澡,不知怎么不小心滑到深水处了,扑腾了几下就沉了底,周围的小男孩们全都吓得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施救,这时一个大人发现了这一幕,他就游过来一个猛子扎下去,将那位小男孩托了上来,到岸边后将那位小男孩头下脚上地凉在大坝处,不一会儿即从那位小男孩的口中和鼻中流出了很多浑水和面条,他闻讯赶来的哥哥也将他头低脚高地扛了回去,天黑前就又见那小男孩出来玩耍了。 农村人没有见过大世面,那水库高高耸立的大坝,烟波浩渺的一片水,在农村人眼中形成了一巨大的世面,并催生出许多传说,那水库南侧是一片墓地,堆立着很多坟墓,就有小男孩说,每当太阳落山后,天黑前就看见有一白胡子老头从那坟地里走出来,可谁也没有看见过,后来想想,那就是一种迷信思想;还有的说那水库里有狡,狡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一种水兽,骤然跑到一座小水库里干什么?还有人说见过锅盖那么大的团鱼,其实说这话时,那水库建起来才几年时间,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老鳖。后来那水库干涸了,连条鱼也不多见,那些关于水库的猜测就不攻自破了。 前几年回老家,见那水库早已底朝天,租赁给了个人。库底被平整后,有的地方栽上了杨树,有的地方则被种上了小麦,那烟波浩渺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但小时候在此游泳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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