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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给故事一个准确定位

                                                              杨 友

　　本人过去写小说，后来写故事。经过几年写故事，觉得故事同其它文学样式一样既有文学的共性也有它的特殊性，应该给故事一个准确的定位。

　　在文学大家庭里故事究竟应该归为哪一类呢？有人认为“纯文学”或曰“严肃文学”与故事不能平起平坐，故事只能处于“纯文学”之下。这样的评判是不太公允的，中国的四大文学名著除了《红楼梦》之外，其余三部基本都是写“故事”的。在民间，讲故事的人都喜欢讲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赤壁鏖兵，讲孙悟空大闹天宫、讲武松打虎；说评书的，唱大鼓的，既喜欢说唱这三部名著的全本也喜欢讲精彩段子，听众则更是一追到底！可见这三部名著的通俗性，大众化。“三言”、“二拍” 就更不用说了，全是写故事的。而从《搜神记》、《太平广记》等到清代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在中国各种版本的文学史中都归类为“小说”。但说真了那些神、鬼、妖、狐的故事都是根据民间口头流传整理的。由此可见，通俗文学的故事与“纯文学”之别只是个写法问题——文雅与通俗。名著也可以是较通俗的写法，如《三国演义》和《水浒》、《西游记》。民间流传的“瞎话儿”（故事）也可以写得文雅，如《聊斋志异》。我们见过许多著名作家的作品中，不堪入目、俗不可耐的描写连通俗文学的故事都相形见绌，说明雅与俗都不是绝对的。

    而对于小说和故事的“区别”，仿佛也是雅与俗的一个界点。有人说，小说是写“人”的，而故事是写“事”的。这种说法是难以服人的，写“人”怎么写？离开故事何谈写“人”？世界上没有不做事的人，他的“言”与“行”都是故事。请看，哪一部小说中没有故事？很高雅的《红楼梦》应该说是写人的，但其中也不乏贾宝玉与秦可卿之间那样很俗的故事。写故事也一样，主要也是写人，写人的故事。写神鬼、写动物的故事，也往往离不开人，离开人就没有故事。离开故事写人，只能写成“植物人”。无论是写“人”的小说还是写“事”故事，整个创作过程都是对人物的塑造，“人”与“事”是永远不能割裂开的。

    话说回来，文学的雅、俗之分只不过是写法问题。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这是文学对服务对象的适应，而不能因此区别尊卑，故事在文学中的地位是不容贬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