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承诺的农民互联网

  （图：程金箱  文：巩连芳） 我家的第一只小狗，是在儿子五六岁时，从我娘家抱回来的。当时它才一个月多点吧，乌溜溜的大眼睛，土黄色的皮毛，秀气的“瓜子脸”，象只漂亮的小狐狸。儿子一眼就喜欢上了，软磨硬泡着不主张小孩子养宠物的我，终于把小狗抱回了家。看它娇小灵活，儿子给它取名“蹦豆”。

   也许是陌生的新环境让它害怕吧。刚开始的几天里，它躲在小狗窝里，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晴，偷偷地看人，饭也是儿子嚼好了馒头，去狗窝喂它。看着它那小可怜样，由不得你不喜欢它！常常是我刚喂过食物，婆婆又要去喂……小蹦豆在我们一家人的爱心照顾下，渐渐长大了。长大的蹦豆更漂亮了，土黄色的皮毛更亮了，长睫毛，大眼睛有些狭长，“瓜子脸”更秀气，尤其那小眼神，始终是温温柔柔的，象个害羞的少女。

   小蹦豆平时是安静的，一旦有生人造访，它会发出“警告”的吠叫，如果客人自行推门进家，蹦豆会一改平时的温柔模样，疯狂的吠叫，并做出随时准备扑过去的模样，直到来人知难而退。有一次，一个胆大的亲戚，不顾蹦豆狂吠嘶哑的警告，强行进院，我家的蹦豆，竟狂怒的窜上去，一下就叨住了他的裤脚，要不是我呵止的快，后果真不敢想。

  我家的蹦豆又是听话的，无论它吠叫的多厉害，只要家里人出言制止，它会立即停止，并且乖乖退回它的小狗窝。更奇怪的是，对于我娘家村里来的客人，它总是格外的客气，即是客人已进了院子，它也是象征性地叫几声，看到有家人迎出，就再也不叫了。也许，它记得它的出处，知道那也是它“娘”家的人？

在全家人里，它和儿子的关系最好。儿子每次放学回家，它总会欢快地迎上去，摇着尾巴围着儿子蹭來蹭去，儿子则会蹲下来，抱它，挠它，有时两个还会抱一块儿打滚……看着他们欢快的玩耍，我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极力反对抱回它。

大约在小蹦豆五六岁的时候吧，毫无原因的，它开始厌食，最后竟连它最爱喝的牛奶也闻也不闻了，眼看着快不行了，儿子急得什么似的，央着我一块儿去找兽医看，我也问了那些养过狗的同事，最后决定给蹦豆输液，大量的抗生素输上，一天，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蹦豆终于开始吃东西了。很快的，它又恢复到活蹦乱跳的样子。

以后的数年里，蹦豆再也没生病过，并且一直看门守户，尽职尽责。

2010年的冬天，十八岁的儿子要去参军了，儿子临出发前的几天，也已经十几岁的蹦豆特别安静，好象也不舍得小主人出远门。仔细看它的眼睛，我好象能看到淡淡的忧伤。

   在儿子离家的两年里，蹦豆渐显老态，它已经啃不动稍硬点的骨头，有时候，馒头也需要嚼碎了才吃。在儿子快回来的12年的冬天，在一天半夜，它迎接晚回家的我后，跑出家门，却再也没有回来。我发动亲朋找了好几天，最终也没找到它……



有人说，懂事的小家狗在生命将尽时，会自己跑到一个背静的地方，悄悄等待生命的结束。我家的蹦豆，陪伴我儿子度过欢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平时看门守户尽职尽责，在家里只剩我和幼小的女儿时，它还是我仗胆的小伙伴，它已经成为我家必不可少的一员。我曾和儿子说过，蹦豆老死后，我们就把它埋在院子里，让它永远留在它尽职守护的宅院里，而不是这样孤孤单单地离开……

  四五年过去了，我家里已又养了条小狗。无论毛色和个头，都和蹦豆几乎一样。我有时恍惚间，会觉得那就是小蹦豆，它并不曾离开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