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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苹果的路上（小小说）

           孙建永【原创】

“叮铃，叮铃……”，在深山峡谷中村村通的公路上，一辆马车的叮铃声伴着马蹄的嘚哒声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一路欢快的向前奔走。车上坐着一穿着皮袄、戴着皮帽的老大爷，拉了一车用被子盖着严严实实的货物，一穿着羽绒服的年轻人爬在被子上面。

“爹，前面着火了！”拐了个弯，发现不远处有火苗闪烁，火光就是命令，老大爷“叭”的甩响一个空鞭，马车嘚哒、嘚哒的跑了起来。

待到近前，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老大爷高喊：“赶快把火打熄，引起山火可了不得！”司机打开车灯，从车上下来说：“我的前车轱辘没气了，冻了半夜，煨火烤烤。”司机一边给大爷递烟一边说：“大爷是否带着气管子？借我用用。”老大爷接过烟点着，反身从马车上抽出打气筒递给司机。

司机费了好大劲把轮胎打了起来，可稍停了一会儿，轮胎又扁了。司机吐在手指头上唾嚰，抹在气嘴上不见冒泡，说：“带破了，我进山里接个病号，走的着急，忘记带千斤顶了，大爷家有吗？能不能借用一下？”

“俺们要到镇里卖苹果，已经走出十多里了，你等下一个汽车吧，也许带着千斤顶。”儿子对司机说。

“咱们这深山老林，过往汽车不多，手机也没信号，况且他是去接病号，这个忙只好帮一下了。”老大爷对儿子说。

老大爷把马车打在路旁，卸了套，让儿子返回家去取，儿子不情愿的骑着马走了。

取来千斤顶，爷俩儿帮着卸下轮胎，补好后安装起来，司机一再表示感谢，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大爷，大爷说什么也不要，说：这社会了，人帮人是应该的。

面包车走了，爷俩儿看了看太阳，儿子说：“天气不早了，今天去了，恐怕也过午了，返不回。”还埋怨了一句“就爹事儿多！”大爷说：“是，咱改天再去吧！”爷俩儿赶起马车原路返回。

第二天，爷俩儿又起了个大早，来到镇上，镇门口拉起了一串带小彩旗的绳子。执勤人员说：因为预防疫情，从昨天下午六点半，一切外来人员不准进入。

大爷把车赶到一边打住，圪蹴下抽起闷烟来，儿子还在埋怨说：“你看这事儿遇得，看来今年这苹果买不出去了，还的顶头上坡的往回拉。”

一面包车从远处开来，到了镇门口停下，司机开门下来亲切地喊：“大爷！昨天我返回一路没见，知道你老今天会来。大爷这一车苹果有多少斤？打算买多少钱一斤？”“正好三百斤”大爷说：“打听镇里卖两元一斤，我这苹果个儿大，特甜。”司机说：“你老打听的是前些时的价，现在好苹果贵了一些。昨天我到了医院，和院长啦嗒起路上遇见好人，院长很感动，说社会不能让好人吃亏，快过年了，想给医生护士们买些苹果，让想办法联系你老，你的苹果我们全要了。”司机数出一千元钱来，递给大爷说：“按三块一斤吧，你老拿着！”

“多了，多了，”大爷取出两张百元币递给司机说，司机用手挡回说：“你老拿着，不必客气，明年咱爷们一定还会打交道的。”

爷俩儿帮着司机把苹果装上汽车，赶着马车返回，儿子坐在马车上欢喜地说：“爹真不愧为当年学雷锋标兵！”大爷说：“通过这几年扶贫，党和国家对咱们老百姓这么好，大伙更应该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才是，这事儿是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