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按开关,电灯‘刷’地亮了,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每当这时,我便想起了点油灯的年代。
几十年前,庄户人家点的都是豆油灯。灯具像一个小型无盖的茶水壶,用棉花搓成捻,从灯嘴穿过,在灯碗内倒上食用豆油。点着油灯后,要用铁钎不时向外拨动油捻,灯火才不会灭掉。尽管如此,油灯火头也只有豆粒大小,在黑夜里闪动着微弱的亮光。这种照明工具,在我国一直沿用了几千年。
后来有了煤油,当时人们管它叫“鬼子油”。从此,豆油灯变成了煤油灯。煤油灯火头大些亮些,但灯头上面冒着一股黑烟,当时我正上小学,每晚都在油灯下学习,鼻孔都熏黑了。
我当时只有几岁,不懂什么事,不知是煤油缺少,还是没钱打油,总之觉得煤油很珍贵。母亲在月光下纺线,黑着灯脱衣睡觉,千方百计省下油来,让我晚上学习。
一天晚上,母亲右手端着煤油灯给我往屋里送,一不小心绊倒了,母亲为了不让右手中的灯油洒掉,宁可以失掉自巳的身体平衡为代价,身体的重力全部压在左胳膊上。左胳膊肘擦破了,鲜血不断往外流,但母亲端灯的右手仍腾空平举着,没让煤油洒出来。我赶忙接过油灯,把母亲抱起来。伟大的母爱呀!我的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此刻起,油灯的记忆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躺在床上,仰望着电灯照亮的天花板,使我回忆起了慈母。
衡水市饶阳县留楚乡合我村 刘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