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从小生活在农村的缘故,也许是受到《诗经》的影响,也许原本就与草木有缘吧,总是没来由地喜欢那些草字头的字。今天在小区的花坛里,居然发现了几棵艾草,我欣喜地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小时候每到夏季,蚊虫叮咬,艾草是必不可少的度夏必备物品。每年的初夏,爸妈都会在我们住所周边的荒地上采下一些艾草,编成小辫,晒干,以备夏日的夜晚熏蚊虫之用。艾草生命力极强,那时候路边沟畔、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随处可见青青的艾草,蓄满阳光闪烁着碧玉般的葱绿,椭圆、满是锯齿的叶片,极似漫山遍野、灿烂绽放的野菊花。微风过处,艾叶哗啦啦翻飞,婀娜多姿。沁人心脾的清香,丝丝缕缕,飘在岁月的深处,蔓延在我童年的时光。
艾草独有的清香,至今还缭绕在我的记忆里,让乡愁和思念愈加绵长不息。艾,是故乡的味道,是童年的味道,是父母爱的味道。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总是父亲为我们点燃一辫辫艾草,赶走蚊虫,熏香岁月。如今父亲早已离开这个世界去他乡远行,可他留给我的温暖时光仍然让我时时怀想,刻刻念念不忘。
一直喜欢艾的气味,有种洁净、清新的感觉。艾草是用来驱蚊辟邪的,民间有俗语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节,人们把插艾和菖蒲作为重要内容之一,家家户户都洒扫庭除,以菖蒲、艾条插于门眉,悬于堂中。并用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人形或虎形,称为艾人、艾虎,当作看家护院的“门神”;也可做成花环、佩饰,美丽而芬芳,女子们争相佩戴,用以驱瘴。我们家也是一样,每每到了端午节,各个门口都要插上青青的艾草,那时候家里到处飘绕着艾的味道,青青的艾叶,淡淡的艾香,让我记忆犹新。
艾,是年少的青葱时光,常常喜欢“青春少艾”这个词,用在作文里,写在日记里,觉得那样的岁月,是那么得生机勃勃,绿意袭人。还喜欢另一个词“思念如艾”,绵绵长长,无休无止,《诗经》里有“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可见,思念如艾,是多么情深意长啊!如今啊,对故乡、对童年、对父亲的思念,就像这青青艾叶的清香,氤氲了我漫漫人生旅途……
保定安国市职教中心 王亚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