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脚步渐重,落叶缓缓散散地飞向大地的怀抱。一场苦霜,一阵寒风,再坚强的、再贪恋母亲的叶子,也要飞落而下,为明年春季孕育新的生命做准备。
秋日里的黄色树叶,是静美的,有诗人歌颂赞美,有作家描写刻画。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每家每户,急着、忙着、抢着,把这些大自然的画作带回家,作为一冬的柴薪,做饭取暖。
大自然的安排,总是那样巧妙,农人们忙完大秋,收获了庄稼,便拉开了落叶的序幕。星星点点,一片一片,点缀着收获的大地。大人们瞅准时机,会吩咐我们这些小毛孩儿准备搂树叶儿。其实,我们小孩子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欢快的心,风风火火地投入大自然,和黄叶共舞。
耧树叶,要准备一个小布袋,或者小筐子,再弄一个铁丝做的小签子,这样,放学铃声一响,便出发了,在琴键般的树间穿梭,奏出美妙的秋韵。我们清脆的笑声,似一串串音符,跳跃在林间,路旁。
那年月,屋前房后,虽然到处放着是成堆的玉米秸秆,成堆的盘根错节的树枝树干,但是树叶也不可少。
我们村南通向村外,有一条林荫道,两排成行的大树,俊秀挺拔,枝繁叶茂。春天,新叶齐发;夏天,浓荫绿树;秋日,落叶成堆。我们这些童子军,在这里不停地用铁丝串着树叶,一袋子又一袋子,一筐又一筐,飞快运回家。晚上,父母看着我们的战利品,会赞赏一番。
下霜的头天,气温下降,干冷干冷的。大人们夜里便做好准备,次日凌晨,拉着小车子,装上口袋。挥舞着竹子做的耙子,大手笔地收获着树叶,装入囊中。我从梦中醒来,父亲已经满载而归,一车金黄的叶子,散发着苦涩的芳香,带着清凉的气息,哗哗地倾倒在柴房。
父亲起几个大早,柴房里的树叶就堆得满满的。冬日,寒风凛冽,大雪飘舞,母亲把通炕的炉灶,烧得旺旺的,这些树叶大显身手,激情燃烧,里屋的大土炕,经过这些树叶烧烤,暖得烫人。屋外北风萧萧,屋内
暖意融融,打心眼里感谢辛苦劳作的父母。
保定市新市区乐凯北大街
鲁岗辛新村 史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