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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十三)伤心爆米花
上世纪70年代中期,每到农闲时节,便有走街串巷爆玉米花的。这时,老乡们便会不约而同地端着用茶缸盛着的玉米走出来。那时,爆一茶缸玉米2分钱,爆出来的玉米花却有一洗脸盆那么多。只见那个爆玉米花的师傅把玉米倒进那个黑色的导弹一样的铸铁罐里,封住口,然后放在一个碳火炉上缓缓摇动,约摸时间差不多了,便把铁罐塞进一个长口袋中,打开罐口,只听“嘭”的一声,伴着一阵浓烟和玉米的清香飘出,那些爆米花都跳进了那个长袋中。这时候,守候一旁的小孩们便会欢呼雀跃起来,因为总有一些爆米花溅落在口袋之外,大家便一拥而上,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那个年代的小孩基本上没有什么零食,捡食爆米花便成了惟一解馋的机会和乐趣。□谢金星(石家庄市裕华西路190号居民身份证制作中心) 每当这时,我总是远远羡慕地看着小伙伴欢天喜地去抢地上的爆米花。我多想去捡一颗尝一尝爆米花的滋味啊,因为家里清贫,父母从来没有为我爆过玉米花。但是由于我性格内向,不好意思去捡,就是去捡,那么多小孩,我也不一定抢得到。又有一天,当那“嘭”的一声响起时,我也鼓起勇气去捡爆米花,当我弯下腰刚要捡起一颗时,手背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定睛一看,一只大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我抬起头往上看,一个穿黑棉袄的老头正怒气冲冲瞪着我,可能是嫌我捡了他家的爆米花了吧。我立刻松开了手,站了起来,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慢慢地走开了。 我直到今天也想不明白,那时我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只不过去捡一颗掉在地上的爆米花。他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怎么忍心去踩那只稚嫩柔弱的小手?每当想起那件往事,我心依然疼痛,从那天起,无论多么美味的爆米花,我再也没吃过一颗。 挑菜
我家一手娘子军,偏偏姐姐生得漂亮白皙,讨人喜欢,跟奶奶生活。我排行老二,去掉老大,我当排在军首。我没有为此自豪过,因为这个官衔的担当是得付出代价的。哄孩子自不必说,单是家养的那些兔子、鸡,还有肥肥胖胖的猪就够你忙活的,挑菜(指挖野菜)剁菜的任务就落在我幼小的肩上。有时忙着剁菜喂鸡喂猪,好几次上学差点迟到。有一次我把手剁了,流了好多血。我赶紧包扎,可血还是止不住。我大哭,上学要迟到了。妈妈听见了,跑过来,心疼地怨爸爸不应该分配我这么多活儿。爸爸帮我包扎后,我饭也没吃,哭着上了学。□陈育新(乐亭县毛庄镇哱坨小学) 顶着炎炎烈日,我独自奔走于旷野间,把菜挑来,剁了喂鸡呀猪的,是很快乐的事。看到满眼绿油油的苦麻菜、酸婆婆溜溜,我就像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可是有一次和小伙伴们去挑菜,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那次我们五六个小孩儿去挑菜,一直跑到昌黎县境内滦河边上的一片树林。为了避免抢野菜,大家商量好分开挑,最后到一个指定地点集合。集合时,发现我邻居家的孩子“红头”不见了。我们吓坏了,又喊又叫,把整个树林都找遍了也没见踪影。 天很晚了我们才回到家里,和邻居说起这件事,邻居隔着墙头臭骂了我一顿,好像她女儿跑丢了就是我的罪过一样。 一连几天没有消息,我们急得吃不好饭,遭受着邻居家随时丢过来的白眼。令人兴奋的是,我村突然来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爷爷,拎着一个女孩儿,正是“红头”。原来,“红头”那天迷路了,一下子转到河对岸的村子,老爷爷发现了她,问她家住哪里,起初她说不清楚,后来才想起来。可是“红头”的小锄丢了,我又挨了一顿臭骂,爸爸妈妈为了平息这件事,和那几家孩子的家长商量,给她家包赔了一个小锄。我愤愤不平,一个比我们还大的孩子丢了,怎么一直怪我们? 很快,我们就把这件事忘了,继续结伴挑菜,只是少了那个“红头”。 那年我差点赴黄泉
对于我的儿孙和今人而言,当年因饥饿吃过许多难以想象的食物果腹。尤其是吃花生皮粉险赴黄泉之事,被认为是在讲天方夜谭。当年的经历实实在在如同恶梦一般令人记忆犹新。□王君(滦南县方各庄镇高各庄村) 1962年,我国正在遭受三年自然灾害,苏联逼债更是让我们的生活雪上加霜。当时我家的情况是,父亲在外工作,多病的母亲带着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和我在家生活。因为我上边有一个哥哥在3岁时不幸夭折,当时不满8周岁的我被家人视如掌上明珠。那一年兴起了人民公社的大食堂,社员下工后到生产队办的食堂统一用餐。食堂从各家各户统一收集粮食,和生产队稍有的库存余量支撑,虽然食谱单一,每天高粱米饭和玉米面、红薯面饼子、窝头,配以蔬菜和野菜尚能吃饱。后来因为食物奇缺,就连干红薯秧子、干玉米皮用生石灰水浸泡后磨粉代食也无处可取,人民公社大食堂便宣告散伙。 从此,人们开始每天靠吃返销粮0.375斤毛粮度日。为了维持生计,从春天开始,两个姐姐每天起早到生产队抢散养的生猪赶到红薯地里,让猪嗅拱上年度的烂红薯,只要猪嗅到了,姐姐即刻把猪只赶走,尔后收集红薯带回家中,用水浸泡干净弄熟充饥。记得当时最好的代食品食物为玉米骨头磨面、干黄菜和各类野菜的茎叶、树皮等。由于缺营养,我严重浮肿,眼睛都睁不开,走路打晃没有力气。身为一社(侯各庄公社)社长的父亲,回家见状立马返回单位,从自己每月28市斤的口粮中支取5市斤,随后又从粮食部门购买了部分加工磨细的花生皮粉,由母亲做了面少粉多的饼子。因为久饥所致,本人也贪食,吃后大便干燥不通,腹部胀气似鼓,村医无奈告诉母亲,惟一的办法就是腹部按摩,再用顶针从肛门处抠出硬便。经过母亲一天一夜的努力,我才得以大便通畅,告别了死神。这正是: 不堪回首忆当年,
苦尽方知今日甜。 寄语世人知足好, 复兴圆梦责众担。 过年吃了顿包皮面条
小时候很少吃到白面,就连棒子面窝窝也是有客人来时才可以吃到。平常的主食,就是红高粱米饭和山药面做的食品。□张红梅(武邑县肖桥头乡北庄头村) 记得那一年,眼看到年下了,娘贴了一锅棒子面饼子。娘说,今年过年就是它了。弟弟在一旁噘着嘴,拽着娘的衣襟,一个劲儿地说:“娘,我要吃白面。”说着话,那眼泪啊,还一对儿一对儿地啪嗒啪嗒往下落。爹看见后,心疼地说:“好吧,我去想办法,大过年的,别哭就行。”也巧,就在这时舅舅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儿,进屋就说:“我看哪个小兔羔子不听话,这白面不让他吃。”他看到弟弟脸上挂的泪珠说:“嗯,我看谁笑得好看,才让谁吃。”听到这些,弟弟赶紧破涕为笑:“舅,我听话,我不哭。”我蹬蹬蹬跑过来扑到舅舅怀里:“舅,我想死你了。”说着赶紧仰起脸,好让舅舅看到我也在笑。舅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头:“哼,小丫头,就你鬼机灵。”爸有点不好意思:“这哪行啊,你们也不宽裕。”“咱那里光大人,怎么都好说。这点面给孩子过年解解馋吧,多了也没有。” 年三十了,娘和了点白面,又和了点山药面。只见娘把白面用小擀面杖擀开点,然后把山药面包在里面,接着擀。我问娘:“咱做什么饭啊?”“包皮面条。这样做,能让你们多吃几顿。” 只记得那面条吃到嘴里的感觉是滑滑的,甜甜的,还有一股香香的味道,仿佛一条条小鱼儿游进肚,那滑爽的感觉,真是美极了。虽是数九寒天,我和弟弟却都惬意地吃了个肚圆,满头大汗淋漓。 爹娘吃着棒子面饼,喝着面汤,看着我们姐弟两个狼吞虎咽的吃相,都会心地笑了。后来,生活条件好了,过年都会有白面饺子吃,并且,那肉更是管够。但,娘都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我们一下:“不差吃、不差喝了,也不能浪费。”再后来,父母知道了从中央到地方都在倡导的光盘行动,高兴地竖起了大拇哥。 美味的葱花面汤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当低,是低指标瓜菜代。主食吃的是高粱面、荞麦面、萝卜、山药蛋。流行的口号是“要想过长江,必须种高粱”“山药下蛋,亩产几万”。那时水浇地少又没有化肥,只靠猪牛羊粪上地,产量很低。为了高产,好一点的地都种上了高粱、山药,土质薄一点的地都种上了荞麦、萝卜。人们每天吃的是高粱面饼子,萝卜、山药蛋汤。高粱面饼子红红的非常有弹性,像黑胶皮一样,萝卜山药蛋汤清得像水一样。人们戏称是“胶皮饼子玻璃汤”。那时人们种小麦很少,好年景每人分几十斤小麦,差年景人们只能分几斤小麦,要想吃顿面条、馒头,那可真是奢望。人们平时吃饺子都是荞麦面的,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一顿白面饺子。就是面汤也要十天八天才能喝一次。□井中振(临城县岗西乡南驾回村) 那时,虽然我家条件差,但我娘能打会算,粗粮细做,即使就这么几样粮食,也能做出新花样来。用高粱面贴大锅饼子、蒸窝窝头、摊咸食、烙大饼;用荞麦面做饺子、蒸包子、炸糖糕;用山药做粉条、粉丝、粉皮、切山药片、扒丝山药;用山药面做窝窝头、贴饼子、蒸大包子。用萝卜做成米饭萝卜汤、荞麦面萝卜汤、山药蛋拌萝卜汤。现在的人们天天吃着大鱼大肉、白面大米还觉得不香,还觉得不幸福,可那时人们吃着粗茶淡饭,也能吃出幸福来。回想起娘贴的饼子上那紧贴铁锅烧硬的锅巴又香又脆,好吃得馋嘴,至今难忘。尤其是娘做的葱花面汤更是极品。 为了改善生活,娘每隔一周就做一顿葱花面汤,再点上几滴香油,那味道甭提多好啦,觉得那真是一顿美味佳肴,我想即使再好的厨师也绝对做不出。每顿葱花面汤,只有五六岁的弟弟才可以不拘数随便喝,其他人只能喝一碗。我和哥哥每次都是细细地品味,不敢大口大口地喝,省着一点点地喝,生怕早一点喝完了。每次遇到喝葱花面汤,弟弟总是喝得饱饱的,当天晚上尿炕成了贯例。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鸡鸭鱼肉吃了不少,白面是天天吃,火锅、牛肉汤、羊肉汤、豆腐汤、丸子汤、鸡汤、鱼汤等等各类的汤喝了不少,可怎么也觉得不香。当年娘做的葱花面汤,那味道记忆犹新。 母亲的坨子粑
中秋佳节,坨子粑香。□熊自洲(农民互联网湖北省网友) 在我们乡下,每到八月中秋,家家户户都要吃坨子粑,和吃月饼一样,形成一种习俗,是家乡一道特色美食,家里人吃了坨子粑,寓意团圆,象征幸福和吉祥。 坨子粑,是将泡好的糯米磨成浆,滤干后揉成面团,像做包子一样,把蒸熟的绿豆包在里面,制作成拳头般大小的粑粑,上尖下圆,形似窝窝头,一个个放在土灶大锅里蒸,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坨子粑就出笼了,我们乡下人称它为坨子粑。 小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天天有零食吃,偶尔吃一两粒坨坨糖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母亲用手工做的食品代替零食。在我的记忆里,端午节吃粽子、新小麦粑;春节吃苕片、麦年果、汤元和糍粑;中秋节,母亲不管有多忙,都要做几十个坨子粑给我们吃。至于芝麻绿豆糕、月饼、酥糖、京果之类的贵重礼品,都馈赠给年长的老人,我们小孩子是吃不到的。 大集体时,生产队大多种的是早晚两季水稻,精明的队长在水源条件较差的边角田里种一季中稻,间或种一些糯谷,秋收后分给各家各户尝尝鲜,打打牙祭。分田到户后,我家也要种几分糯谷,用它来做坨子粑、打糍粑、做汤元、蒸糯米丸子,用不完的糯米留着来年端午节包粽子。 记忆中,每到中秋节前,母亲把新糯米浸在水桶里,对上少量黏米。翌日,把泡好的糯米用簸箕捞起来,洗净,拿到磨房里去磨浆。这时,父亲站在石磨前,双手用力推磨,有时,我也帮父亲搭搭手,推推磨。母亲则在磨子旁,一勺勺将糯米放在磨孔里,经过全家人共同努力,米浆终于磨完了。接着,母亲拿来纱布,将米浆包在纱布里,挂在磨杆上滤干。 母亲在做坨子粑时,先将新鲜的绿豆去壳,煮熟,捣碎,放上盐,捏成团,做成馅。最后开始做坨子粑,只见母亲将滤干的米浆揉成“面”,分成一坨坨,用手压平,将绿豆馅放在里面,收边,合拢,左手托起,右手顺时钟方向慢慢向上捏,捏成宝塔形,一个漂亮的坨子粑就做好了。 坨子粑做好后,放在大锅里蒸。母亲在锅里放上水,把扒蒸支在锅里,铺上纱布,再把坨子粑放在扒蒸上,最后盖上锅盖,半个小时后就蒸熟了。坨子粑出笼后,里黄外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母亲做的坨子粑,香糯可口,吃起来既有糯米的绵软,又有绿豆的清香。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长大后,我每年都要回老家吃母亲做的坨子粑,而且还要带上几个回来送人,将剩下的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在微波炉热热,解解馋。每当吃到母亲亲手做的坨子粑,我就感到特别舒心、愉悦,仿佛又回到了记忆中的童年,记忆中的村庄,记忆中的那刻骨铭心的家乡味道。 到牲口棚偷吃黑豆
40年前,人们的生活条件差,再加上我兄弟较多,所以家中的温饱问题是当时的头等大事。为此父母经常偷偷地流泪抱怨。由于父亲当时属于有文化的一类,所以对我们兄弟几人在上学方面也特别严格,父亲的苦我们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可父亲在我们眼里经常是笑容满面,一副凡事无所谓的表现。□张运芳(隆尧县牛家桥乡开河村) 记得那年秋天,生产队长找到父亲说:“你们家人多,这样下去别人会有意见,以后你们家必须每月向生产队拿18元钱。”当时的18元对我们家来说真是天文数字啊。可父亲乐呵呵地一口答应了此事。为此父亲还特地开了次家庭小会议,他无奈地说:“以后你们放学回家后,每人必须割青草50斤,以草带钱交给生产队。”就这样,生产队长才勉强答应了此事。 家风家教成败人的一生,为了减轻父亲的重担,我们兄弟几人风雨无阻地坚持了几年。但由于当时吃不饱,我们兄弟几人个个都是骨瘦如柴。繁重的体力劳动,不久便使我们兄弟几人循环地病倒下来。饲养员三叔心疼起来,一天晚上,他偷偷地来到我们家中,眼含热泪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煮熟了的黑豆(当时黑豆是生产队牲畜的营养品),压低声音说:“赶紧让孩子们吃了吧,这样下去他们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父亲眼含热泪地把黑豆分给了我们。当我把第一颗豆子放进口中的一瞬间,眼泪也随着牙齿的嚼动淌了下来,感觉真是山珍海味啊。 有了第一次的味道,在后来的日子里,我隔三差五地晚上偷偷溜进牲口棚内,和牲畜分享这美味的黑豆,直到被三叔发现后,我才停止了一年的盗窃行为。此时生活水平已有了好转,随后又分田到户,每当三叔提起此事时,我还紧闭双眼回忆着当初的美味佳肴——黑豆。 现在想想当初的所作所为,为了生活,“盗窃”二字真是与我擦肩而过。前不久,我还向老伴提起此事,并让她给我煮了一碗黑豆,老伴轻轻地说我“神经病”。当我再次把黑豆放进嘴里时,我诧异地说:“咋就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呢?”此时的我感慨万分,默默地回忆着当年黑豆的味道。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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