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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六)难忘那次炒花生
1972年,我的第3个儿子快3岁了。有一天,妻子坐在屋门口做针线活,儿子在屋里玩耍。虽然妻子也时不时地看他几眼,一不留神,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紧接着孩子就“哇”地大哭起来。原来,孩子爬到方桌底下,看到墙根支着一个老鼠夹子,夹子上有一颗两个豆的花生作诱饵,就毫无顾虑地伸手去拿,没想到一下子就夹住了他的手。妻子心疼地自责:我怎么就忘记老鼠夹子了呢?孩子的小手顿时肿了起来,仍然固执地哭着要吃那颗花生。□田兰文(临城县后都丰村) 妻子轻轻地摸了摸孩子嫩嫩的小手,幸亏骨头没有受伤,她不由心中一阵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孩子吃到那两颗花生豆时才不哭了,吃完后竟又哭起来:“我还要吃。”妻子只能再三哄他:“等再有了花生,让你吃一大把。” 在那吃不饱饭的年代,吃花生可真是一种奢求。生产队每年虽然也种两三亩,除了要上公粮和留下做种,社员很难分到花生。春天种花生时,队长就用粪便汤拌花生种。秋天刨花生时,社员们想偷吃几个,队长看见了就大声训斥,拿着铁锹让腮帮子乱动的社员往上面吐唾沫,如果有嚼碎的花生就罚半天工。等到下工时,社员们要把衣服上的口袋一个个翻过来,让队长看一看才能回家。 那时候,要想吃到花生,只有等到队里刨完花生,队长按社员家庭人口的多少划片,才能勉强拾到一点花生。那一次,天还不亮,一家人就在地里开始翻过来找过去,把耕作层的土翻了两三遍,生怕落下一个花生,到最后拾了小半篮,这可是一家人的宝贝啊。 花生还没晒干,儿子就哭着要吃,妻子只好在院子里支起一个小锅炒花生。3个儿子围在锅边,弯着腰,眼巴巴地看着,在烟熏火燎中,谁也不肯离开。等不到炒熟,妻子就把锅倒在地上,开始分花生。一家5口人分为5堆,最大的一堆有一大把,是小儿子的,依次减少几个,最小的两堆是我和妻子的。 妻子为儿子剥花生,小儿吃了一个又一个;大儿吃了几个后,香得直蹦高,说香气从头顶香到了脚跟,再也舍不得吃了,就用布包了起来。看到两个弟弟吃,又忍不住打开包着的花生数一数说:“再吃一个,剩下双吧。”一会儿又吃一个说:“还是单好。”就这样,一会剩下双,一会剩下单,最后再也舍不得吃,就把花生收藏了起来。 我和妻子分得的那堆花生,可舍不得再吃第二个,等小儿子吃完后,先把我那一份又分给几个孩子。最后妻子的那一份就留给了小儿子,让他吃了好长时间,哄着他香香嘴。 如今生活好了,过秋后,房上地下到处是花生。炒好的花生催这个吃,让那个吃,有人还嫌不好吃。每当想起夹子夹住孩子的事,心里就酸酸的。说起那时候在队上刨花生、拾花生、炒花生、分花生的情景,就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简直就是在讲一个花生的故事。 倒霉的猪
我家过年从没杀过猪,连哥、姐和我结婚都没有杀过,只有妹妹结婚才破天荒地杀过一头猪。娘为此常埋怨爹:“跟了你一辈子,过年都没有杀过猪。”爹也从来不言语,只叭叭叭地抽着烟,黑着脸。□刘雅林(安平县红旗街西民乐一巷3排3号) 我小时候,地里打的粮食有时候不够吃,成年吃棒子糁、高粱糁,只有过年时,才把平时节省下来的一点点麦子换成白面,蒸几锅白馍馍,捏几顿白面饺子。那几年,四姑家的表弟还救济我们白面,每年都是半袋子。吃的刚刚能填饱肚子,平时的零花靠卖个鸡蛋什么的,大的花销就靠一年喂一头猪。那个时候,卖了猪还给布票、粮票什么的。一头猪养一年,才卖几十块钱,可以买全家穿的、吃的,以及补交孩子们的书本学费等等。因此,不敢把猪杀了吃肉。 那个时候,把猪卖了,还要敲猪槽子,一边敲,一边喽喽喽地叫着。看到躺在人家自行车后座上的猪吱吱叫着越走越远,娘不免流下泪来。 我家虽然没有杀过年猪,但我们家的猪差一点被别人给杀了。那年腊月二十五,我们兄弟姐妹都没在家,爹驮着娘去赶深县集。下午回来的时候,我们家费劲巴力喂了一年的肥猪不见了,猪圈被拱开了一个口,猪跑了出去。这是因为中午的时候没有喂它,饿极而跑。爹娘急得不行,我也很害怕。爹娘到处去找,别的亲友也帮忙找。有人提供线索说:“有个人用脚猛踢一头猪的屁股,赶往张各庄村去了。”我姥姥家就是张各庄的,爹赶紧去找小姨夫和舅舅们,最终打听到有个叫大捻子的人把猪赶回了家。等亲戚们找到这家时,这家人已经把刀磨好准备宰杀了。爹只好买了一些东西送给这家偷猪的,然后把猪赶了回来。 后来听说,给我们家提供线索的那人家,大年三十丢了3只大绵羊。我心理愤愤地说:“这头倒霉的猪,都是因你而起!” 一碗拌拌汤治感冒
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的困难时期。吃不饱穿不暖的父母,创造了面黄肌瘦的我,营养上不去,我隔一段时间就闹病。□刘春清(阳原县国土资源局) 前些年,村里人患病后,极少到医院治疗,多是用土办法自己找药自己治病,有了大病才喊半农医吃药打针,要是进城输液没准就快见阎王爷了。从我记事起,感冒了父母有土办法治疗,一碗白面拌拌汤,趁热喝下,热炕上大被子一盖,睡上一觉,浑身上下出通汗就不难受了,睡完就和小朋友玩去了。我惟一的姐姐,8个月大了,就是因为感冒,半农医一针青霉素下去,导致姐姐过敏,永远地没了。打那以后,吃药打针就成了忌讳。村里也确实缺医少药看病难,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治病。“是病不是病打针安痛定”成了村民的口头语,意思是不管得了啥病,半农医只能打只安痛定针,缓解一下病痛,药也只有止痛片和安乃近等普通药片,半农半医的医术只停留在经常采用土验方治常见病。 儿时的我干瘦干瘦的,隔三差五闹病,咳嗽、发烧是经常的,却很少吃药。有一次,止痛片和安乃近吃多了,白毛汗出得我浑身颤抖,一晚上都没睡觉。小时候最怕打针,一听说打针我转头就跑,有一次让我哥摁住打了一针,疼得我直哆嗦。比起打针,我倒是很乐意接受母亲的治病偏方,喝一大碗热乎的白面拌拌汤,一出汗就好了。只是家里白面太少了,当地无法种小麦,就指望国家救济的2斤病号面,藏在小瓦罐里,一家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顿白面,谁病了谁才能喝上一碗白面拌拌汤。 我的母亲似乎很擅长做拌拌汤,从小瓦罐挖出半勺白面,加水拌成小面疙瘩,抱把柴火,揭开锅盖,添半瓢水,生着灶火,拉起风箱,水开,面疙瘩入锅,加点葱花、油、盐,满土窑都是香味。躺在土炕上的我,不知怎么的,嘴里的唾沫就那么多,咽了一口又一口。揭开锅盖,母亲笑了,肯定是熟了,我忙爬起看,见母亲把拌拌汤捞进粗瓷大碗,够多半碗。我端起碗三五口就喝完了,我还想吃,后悔吃得太快了,连啥味道都没吃出来。 记得小时候中暑或食物中毒了,就喝碗绿豆汤;蚊虫叮咬了,就拔把灰菜擦擦;手脚腕摔脱臼了,就找村里接骨匠捋正,挖些蚯蚓捣成糊糊抹在患处;还有老烟梗是最常用的止血消炎药。当时,我只要肚子疼得厉害,手脚指头就免不了挨上几针,一放血肚子就不疼了。 如今村民们富裕了,身体也值钱了,不论孩子大小,一有头痛脑热的就往医院跑,看病、化验、输液,一点都不心疼钱。再回过头来想想前些年的人们,小病没钱治,大病抗到死,还不是因为穷吗。 更正:8月30日《吃食堂的苦难生活》一文中“到了1969年”应为1959年,“到了1970年”应为1960年,特此更正,并向读者致歉。作者:程玉林 提醒:“难忘那段苦日子”话题正在农民互联网热评,欢迎不能上网的广大报友通过信件邮寄文稿,要求讲故事“忆苦思甜”,控制在800字内,地址是河北省石家庄市裕华东路86号,邮编050013,收件人是河北农民报社李文娟。 本版责任编辑 孟燕君 (作者:河北农民报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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