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一老乡家看到一把铡刀,不是现在用角铁焊的,是老式的木床铡刀。这几十年前的老铡刀,让我俩回忆起当年在生产队切“货草”的往事。
“货草”就是收秋季节堆积在场上的那一垛垛谷桔、黍桔、豆蔓等农作物秸秆。每到初冬,队里就会集中力量切“货草”。先把几垛草摊满场,用牲口拉碌碡碾压半天,让秸秆变柔软,减少土腥味儿,这样牲口才爱吃。碾压好的草再聚成一长堆,接着让10多个年轻人各磨好一把铡刀背到场里。那时用的就是老乡保存的这种木床铡刀:长长的大刀片陷在一木铡床中间,刀两边木床上各铺一宽铁皮,上面各有几十个排列有序的扁形铁钉,固定在木床上(钉有稳定草、提醒放草人手莫过钉两种作用)挨大刀两边铁皮边上,又各压一条3厘米宽铁条,铁条两头又用短铁板压住,固定在木床上。刀的一头有一木把,另一头有个孔,可用一长圆形“铡钉”固定在铡床上,也就能上下活动切草了。
十几把铡刀按在草堆边,放草的老农会把两小腿、两胳膊用布和绳打裹一下,便于利索干活,他们一手用长把镰勾捋长桔短桔,缕顺成不大不小的“草栅”,两胳膊夹紧,熟练地、不长不短地放到铡刀下,年轻人就把抬起的铡刀飞快按下去,只听“唰”的一声,一片草花呈半圆形飞出,落在铡刀外边。“唰”“唰”的声音此起彼落,一束束草花飞落着,慢慢落出一堆堆草花……
刀把落下草花飞,得用半月时间才能切完满场的“货草”。有人随时用篓子担进一个大屋里,队里的几十头牲口就一年不愁没草吃了。
此情此景不再有。世事就是这样从容的演变着,有的消失了,有的诞生了,不会重复、不会停止……
石家庄市赞皇县榆底村 刘志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