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占明的种植园（阳原）

逃走的麻雀

    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季节。没有学习的压力，也没有家长的过多管制。更多的是像只自由奔放的山羊，在大自然的旷野里嘻戏。不能不说，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对于人的一生是多么的有意义。往事历历在目，有些事情想起来的确也值得回味。

    那时候，爬山、钻洞、攀壁、追猎……我最擅长的还是爬树掏鸟窝；得手最多的要数麻雀。因为麻雀的适应性强、数量多、分布范围广，也很聪明，常常偷吃农家的粮食，当地人称之为“大家贼”。经过事前的“侦察”，发现哪里有麻雀喂食的踪迹（大麻雀衔着虫子喂食雏鸟），麻雀的巢一般建造在由啄木鸟凿开的树洞里。然后就约好了和小伙伴一起，爬上树，将手伸进鸟巢；有的树洞很小，手伸不进去，还需要用斧头劈开。幼鸟被掏出来的同时，手和腕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和沾满了又脏又臭的鸟粪，也顾不上这些，将幼鸟放入口袋，再缓缓爬下树来。那时候我是村子里的一把爬树能手，主要是树上掏鸟炼就的。

    从树上下来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分发“战利品”，由于我的功劳最大（亲自爬上树完成任务），因此能分到的小鸟也最多，一般都在两只以上（一窝鸟大约有5只左右）。回到家，就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鸟笼子里；象灯笼一样，往树叉上一挂，万事大吉，只等每天欣赏大麻雀喂食小鸟时发出那叽叽喳喳的叫声，享受因我的“劳动”给全家人所带来的乐趣。

    没想到，它们的“爸爸”、“妈妈”很快就找到了我家，嘴里衔着虫子（以蚂蚱为主）飞来飞去，每天不间断地喂养它们。我常听大人们讲，小麻麻雀长到一个月（满月）后，如果还不能出来，它们的父母就会给它们玻璃或者象刺蕾一样的 “毒物”害死它们。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但心的事情（大人们说的话）并没有发生。第40天、50天又过去了,两只大麻雀还是一如既往地喂食它们的“子女”，由于两只雏鸟已经长成了大麻雀，身体所需越来越多，一天到晚都在喂食。从此，我再也不相信大人们说的话了。直到有一天，早晨起来，我发现笼子里的麻雀不见了。鸟笼开了个洞，掉了几根“栏杆”；那时，鸟笼是用高粱杆茎编制而成的。由于长期挂在树上，风干日晒，杆茎间容易出现松脱。就这样，它们终于飞走了。

    我不禁一次又一次地问，是什么力量驱使两只大麻雀在一直喂养它们的幼雏，而且坚持不懈，无怨无悔。是伟大母爱，还是一种信念：相信并期待它们的“孩子”一定会冲出“牢笼”，飞向蓝天；或者它们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机会总会到来。

作者：张盟

2007-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