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blog

                                               集市上的秀才

     好几年以前就在农户人家的墙上看到红红绿绿地画着孩子名字的水彩画，上面龙飞凤舞，花鸟虫鱼艳丽缤纷，活灵活现，原以为是花很高的价格套版印刷的呢，问了后才知道是在集市上现场画的，心想，什么人有如此高的技艺呢。

腊月24日是武强皇甫村的大年集，下午等人不太挤了我才到集市上去。在糕点摊的一个小拐角处，围着一群人，一个人高举着一副画从里面挤了出来。我一看，正是我以前见到过的名字秀，于是也挤了进去。

只见人群中间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一个马扎上，俯身在一个简易的小桌子上忙碌着。手下是一沓白色带花边的相纸，前面摆着几个染料盒。

天气很阴冷，这个人穿着一件蓝便服棉袄，脚下是一双家做的黑条绒气眼棉鞋，干巴粗糙的大手青筋暴显。但见这双如同胡萝卜的手，拿一小擦熟练地在绿色染料盒里沾了一下，在画的右边由下而上轻轻地一擦，又斜着小擦点了两点，一株茁壮成长的翠竹就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名字上面用红颜色一转再一点，一轮红日就跃出了海平线，两只蝴蝶翩翩起舞。

字画的上端印着“中国花鸟字”五个大字。左边是一只孔雀站在百花当中，右边是鲜奇陡艳的牡丹花，下面有孔雀、鸳鸯、荷花等几幅吉祥画。有个孩子叫“李子豪”，只见这个“子”字用一个龙的形状画了出来。末了还有一首藏头诗。

观看的人们无不拍手称赞，纷纷掏钱给孩子去写，五元一张，不算贵，人们都说，别说这画，就是这首诗也值五元钱呀，买个养眼，买个吉祥，买个纪念，值！

我于是也排好队，等着给我的三个小猴子写。

我的大女儿叫黄晴晴，只见他先在昨边边上写上了“一帆风顺”四个字，“黄”字是上面是两个小苹果引路，下面是花和蝴蝶共缠绵。前面“晴”字是桃花瓣和绿叶组成，后面的“晴”字是一只小鸟落在红花绿叶的枝头。后面的诗是“

黄土养育万物生，

晴风和丽亦有情。

晴有冲宵之志高，

好学才艺展华腾。

小女儿叫黄昭璐，“新春快乐”四个字落下后，“黄”字还是两个红通通的苹果，下面变换了一下颜色，底下的两个小鸟点缀。“昭”字是山头树木和弯月。“璐”字的“王”字旁则是三只小蝴蝶，“路”是一只小鸟停在红花绿树中间，一只红苹果挂在枝头。诗文是：

黄花正红花正美，

昭日可鉴人情暖。

璐通八方四时顺，

好登鹏程平安行。

儿子黄昭博的诗文是：

黄花少年志向高，

昭昭可见人心到。

博学广记艺早成，

富贵长在乾坤存。

只见这个人画的轻快，藏头诗写的也稳，并且根本不用细想，熟练程度如同机器在那复制，虽说这几首诗写的韵脚不是太一致，但在闹市上人群中发挥的如此的轻熟稳健，我感觉真的应该称之为“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