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君

   英雄却在平凡处

——为《棉海情缘》人物作谱

闻  章

花开之时，孟燕君将一本《棉海情缘》送给我，这也是一枝花，开在早春的日子里。

孟燕君是个激情澎湃的人，脑子里总有创意闪动。农民报上的一些栏目就是他创出来的。这次写《棉海情缘》，也有他独到的地方。比如他选择了讲故事，从头至尾将“国欣”家的事说了一遍，试图将历史还原。这是他的聪明处。因为理性上的探讨，《合作生金》已经做了，于是孟燕君来做事情上的铺衍。《合作生金》是集中提炼，《棉海情缘》是化解还原。他试图再现当时的情景，给后来的人提供一个活的历史标体。我不知道还原的程度，但我想大体脉络应该是清楚了。这是一份功劳。

这份功劳不仅是对国欣人的，而且也是对读者的，其中还有对我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是河间人，且与国欣人有着很深的缘份，卢国欣等人是我家乡的骄傲，每每提到国欣农研会，我会引以为荣。凡是彰显我家乡美好、赞扬我家乡好人好事的，我都该感谢，何况写国欣人国欣事业呢！

我常赞叹卢国欣的豪侠，也常赞叹孟燕君的激情。赞叹他们，就等于自我批评。赞叹他们，也等于自我提升。赞叹他们，就等于把他们所做的事，当成了我的。我没跟他们同受苦楚，却与他们同享快乐。我真是个有福的人！

我读《棉海情缘》，情动处，也有泪流。这是一群英雄，英雄却在平凡处，英雄却在细处、小处。无数的细小和平凡，累积起来却也巍峨如山。我在仰慕他们的同时，也想做点什么。我又能做点什么呢？借着孟燕君这本《棉海情缘》，我试着为几个人作谱，算是给此书作批注，算是给我为之骄傲的老乡们鼓掌喝彩。

卢国欣：英雄看少年，他的退学，他自作主张为生产队卖羊，他冒险为卢俊山治蜂螫……所有这些，都已经显露出他的仗义与无私、聪慧与果敢。人与人不一样，在脸面上分，更在心量上分。心地窄的，时时处处，只盯着眼前那点小利益，常常是见小利而忘大义。心地宽的，处处事事想的是别人，是把别人当自己看，常常是奋不顾身。卢国欣身量不高，心量却大。为什么他能成功？不要在别的方面找，论心眼，有比他心眼多的，论力气，有比他力气大的，论算计，有比他更会算计的，他只赢在心量上。利益来了，他想到大家；责任来了，他敢于承揽。一步一步，在失败面前挺起身来容易，在胜利面前继续前行不容易。就是因为心量大，没把小的成功当回事，其实他也没把大的成功当回事。现在应该说他是大成功者，但他还是他。他头上有光环，但脚下的泥土并没少。当年，他没觉得比别人低，现在他没觉得比别人高。这便是本分。本分人做本分事，给他的不过这一句话。可是，就这一句话，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本分二字，好写不好做。本分的意思，就是本当如此。做人当如此，做事当如此。当如此时，已经如此了，人格借此得以完成。好多人没做到，是做人上有了欠缺。人做得不够，就不能叫本分人。人做不本分的，做起事来也难本分。比如那场官司，官司本身不算什么，但好多人在里头表演得倒充分。有好多人见了小利而忘了本分，把做人这事给丢了。棉花上的虫不好治，人心上若是生了虫，更难治。患难见知己，利前见人心，人就在这时分高下。

当年把农研会冠于国欣二字，是做对了。国欣的名字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个品牌。提到国欣农研会，立即会让人想到：诚信、朴厚、大气、亲切。国欣事业里所有的人，都是国欣的化身，都是国欣的三头六臂。他们在做事时，已经不只是个人行为，而是代表着国欣整体的形象。一个人，一个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