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岛坪茵的个人空间

烧毛豆荚吃

张国中

烧毛豆是五十年前的往事了。回忆起来，挺有意思。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那时候，农村生活非常贫困，稀粥烂菜，填不饱肚皮。人们又饿又谗。每年秋收时节，社员们在地里收割庄稼，经常烧毛豆荚吃。

那当儿，地里只种高粱、谷子、大豆、玉米等，没有高产的作物品种。种高杆高粱，为了通风透光，间隔都要再种几垄黄豆。秋天劈玉米和收割高粱的时候，黄豆也即将成熟，饱满的豆荚，绿中泛黄，馋得人口水欲滴，我们几个娃子盼望巴不得烧一次毛豆吃。

有一次秋收，生产队长领着我们劈玉米。有的社员撺掇队长烧毛豆吃，队长点头答应了。我们几个娃儿“黄鼠狼骑兔子——乐癫了”，迫不及待地去拾干柴禾。我们几个娃儿立刻动手，每人退来了一大腋窝干高粱叶，堆在一起。再挑选豆荚饱满结得多的黄豆枝子，割一些来。把黄豆枝子放在干高粱叶上面。然后，划着火柴（那时农民还没有打火机），点燃了干高粱叶，“呼喇”一下，熊熊烈火立刻燃烧起来。这时，有人用镰刀割来青秫秸，用青秫秸挑起火堆里的豆枝，反复翻弄，一边烧着，一边续柴禾。待将拾来的柴禾燃烧殆尽，火焰熄灭以后，毛豆荚已经烧熟了。有人脱掉上衣，抻紧衣襟，顺着风在火堆上煽动，直到将浮灰煽跑后，大家凑在一起，蹲在地上，开始用嘴撸毛豆荚吃。由于火候烧得不均匀，有的毛豆荚被烧焦了，有的还没有烧熟。大伙吃得还是津津有味。不大工夫，就将烧熟的毛豆荚报销了。大伙说着，笑着，互相看着，手是黑的，脸是黑的，嘴角和眼圈都是黑的。如果唱戏饰黑面的老包都不用画妆了。

为了熄灭火源，队长吩咐我们几个娃子做善后工作。我们解开裤腰带，掏出小鸡子，往着火冒烟的地方撒尿，直到火堆不再冒烟，火烟彻底熄灭为止。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现在集体的土地都个人承包了，农民不再集体劳动了，野外烧毛豆这种乐趣已成为永久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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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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