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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清明节 文/张国中 去年冬天,北方没有飘落雪花,雪花光顾大江南北,没落过雪花的岭南,也欣赏到了纷纷扬扬的落雪。今年清明节,下了一场喜雨,正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了。真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了。第二天我回青龙老家祭扫坟墓。车轮载着我的思乡夙愿,飞快地穿越长城,破损的城楼垛口,长城的断壁残垣,不肖一顾,一颗心早已回到老家了。山路崎岖蜿蜒,雨后多处泥泞,好不容易来到阔别20多年前的桃林口库区的牛心坨村,寻找我童年五彩的梦。 这里经过清明细雨的洗涤,空气格外清新,轻风习习。杏花初绽,杨柳吐芽,青龙河水碧绿,潺潺漱玉;山峦起伏,一切如故。唯有那村庄街巷,错落的青堂瓦舍,杳无踪迹。碎石瓦砾,半掩泥土,故宅的地基上,长满荆棘蓬蒿,显得有些凄凉。不禁想起《人面桃花》中崔护的诗句:“去年此日此时中,人面桃花向阳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家乡这块不毛之地,只有“春如旧,人空瘦”了。 山也如旧,它仍然那么凝重亲切,山脚下那几块巨石,像挺立卫士,嵯峨在路旁。家乡“牛心坨”三个字,就是因为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驮着另一块形状像牛心似的大石头而命名的。牛心形的巨石,上文化大革命时留下的一个白色“忠”字,已斑驳脱落。两块硕大的石头因何摞在一起,却无从考查。大概是地壳变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使之吧! 笔者幼年时听老人说过,上世纪30年代,日伪统治时期,驻地的一个日本鬼子,拿着撬棍,爬上巨石,想把上面那块牛心石撬下来。开始时,牛心石还微微撼动,越用力反而纹丝不动。第二天,这个鬼子,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在炕上疼得翻滚。当时人们都说牛心石显灵了,鬼子遭到报应。这与牛心石的神奇不可侵犯偶合了。 花也如旧,山野间,首先顶破凝冻土层的是紫色的野菊花(白头翁花,也叫菊苣花),一丛丛,一簇簇,随遇而安。山坳里的杏花,皑皑如雪,处处白如傅粉。此时,不禁想起童年上山采撷山花的情景。老家山上有很多杜鹃花(土名叫豆荇稞花),每次上山都要采撷一把杜鹃花,带回家里,插在瓶子里。一直到枯萎。还仍然插在那里,舍不得扔掉。 垂柳如旧,散着丝绦,流莺依然婉啭,曳住柳条,荡着秋千,像是在欢迎久别的亲人,为之放开喉咙歌唱。 只有青龙河水不是我孩提时的水了。从前的青龙河,宛如一条蓝色的飘带,九曲回肠,潺潺于山谷之间。河滩上 柔软细腻的白沙,错落参差的河卵石,早已杳无踪迹。童年时,和一群小伙伴,裸着身子,在河中洗澡,游泳,打水仗;在青苔里捉鱼;在沙滩上打滚,沾满一身沙子,又在河边抠一把滋泥,抹个花脸,相互追逐,然后再飞身“噗通,噗通”地跳进河里,扎毛儿,狗刨……怪态百出。那一幕幕,仿佛犹在眼前。童年的乐趣随着年龄的更替,已经灰飞烟灭了。 一泓绿水溢满了群山之间,仿佛是桂林的漓江。绿得像一块无瑕的翡翠;静得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水面上粼粼波纹,掩盖了水底的沙石,掩盖了从前的鸡鸣犬吠,掩盖了市井的喧嚣,掩盖了善恶美丑,掩盖了从前的一切…… 人们都知道桂林山水甲天下,如果到桃林口水库,观赏一下碧波荡漾的百里平湖,会看得你痴迷如醉,神怡心旷,一定会说,青龙山水甲桂林。 清明节,历来是祭扫坟墓,焚化纸钱的节令。父母的坟墓,已潜形于千顷碧波之中。海涅的诗说:“我将我尸沉海心”。真难得啊!张氏的祖宗、祖父母、父母的骸骨与水一起,在水底长眠了。无奈,只好朝着坟墓的大致方向,把纸钱放在山边点燃。默默祷告一番,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愿。父母在冥府心有灵犀,笑纳冥币,安息于九泉之下吧! 一个家族,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默默无闻,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总之,有人来祭扫坟墓,焚烧纸钱,说明这个家族血脉还在延续,未断香烟…… 秦皇岛市卢龙县榆林店小学 转 邮编066400 电话13343347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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