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岛坪茵的个人空间

“义

牛

冢”  

囗

张国中

这是一个发生在元朝至正年间（1344—1367）民间一个真实的故事。那时，永平府（今河北省秦皇岛市卢龙县城）城南，有一个叫葛家沟的村子。村中有一个姓葛的老汉，家里有一头牝牛（母）。一胎生下两个牤牛（公）。一头是黑色的，一头是黄色的。葛老汉把两头牛看作掌上明珠，精心饲养，两头小牛长得健壮如虎，黑牛就叫黑牤，黄牛就叫黄牤。葛老汉每天带着两头牛到村南的一条大山沟里放牧。天长日久，两头牛不需主人带着放牧，天一亮，自己就跑到山上去吃草，日头落山回来。

有一天傍晚，葛老汉看见两头牤牛浑身汗水，茸毛湿漉漉的，疲惫不堪地回来。葛老汉心里纳闷，想：这两头牛怎么了？连续两天，两头牛都是带着一身汗水回来，葛老汉以为牛病了。葛老汉又仔细观察两天，两头牛不像有病。

没有露水，也没下雨，牛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的呢？葛老汉跟在牛后边上山仔细观察。葛老汉跟随在两头牛后边来到山上，只见自己的两头牛瞪圆眼睛，撅起尾巴，立即冲向对面山坡上。葛老汉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从山沟里冲出来。黄牤首先迎上去与猛虎搏斗。两个牲畜来回冲撞几个回合，黑牤又急忙上阵与虎搏斗。两头牛轮番大战猛虎，不分胜败。葛老汉躲在一丛灌木后边，不敢上前帮助，如果露面，恐怕老虎弃了牛来吃人，性命攸关。就这样，两头牛又与老虎搏斗了一天。眼见日头落山了，老虎也渐渐体力不支，退缩回去，两头牛通身是汗，怏怏回家来了。

葛老汉回家后，跟村里人讲述了二牛斗虎的情景，大家都很惊讶。这时有人献出良策说：“把两头牛的四个犄角上，绑上锋利的尖刀，再上山与老虎搏斗，一定能把老虎顶伤。”葛老汉觉得有理。急忙找来四把尖刀，连夜磨得锋利，第二天早上，葛来汉把四把尖刀牢牢地绑在牛角上。又从村子里挑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各执刀枪棍棒，跟随两头牛后边，来到山坡上，准备与老虎搏斗。

一霎时，只见那吊颈白额猛虎气势汹汹而来，那头黄牤像箭一样冲向猛虎，只听“嚓”的一声，黄牤角上的尖刀豁入老虎的胸膛，老虎顿时鲜血四溅，喷洒在地上，老虎挣扎着还想搏斗，已经有气无力了。二头牛再次用角顶撞老虎，老虎动弹不了，完蛋了。葛老汉人等急忙吆喝住二头牛，解下犄角上的尖刀，将死虎拖回家中，剥了虎皮，村里家家分吃了虎肉，全村老少庆祝除掉老虎胜利。

葛老汉把剥下的虎皮晾晒在后院的碾台上。牲畜毕竟是牲畜，两头牤牛不懂得老虎已死。第二天，两头牛又跑到南山上，寻找老虎搏斗。两头牛遍山满沟寻找，不见老虎踪影。晚上回家时，黑牤眼尖，看见老虎爬在碾台上，立即冲上前去，竭尽全力向猛虎顶去，只

听“咔嚓”一声，黑牤的两只犄角折断，头破血流，不一会儿，倒在血泊中惨死了。葛老汉心疼不已，后悔已经晚了。

黑牤已死，黄牤没有了伙伴，日夜“哞哞”惨叫，终日水草不进，就这样，十几天后，黄牤也瘦饿而死了。

葛老汉不忍心食其肉，遂将两头牛埋在南山与猛虎搏斗处，欲刻石碑记载其事。村里族中的长者说：“碑从来都是为人而立，没有见过为禽兽而立的。不如立一个石柱，在石柱上面刻上‘义牛冢’三个字，使后人不忘，以示怀念。”

葛老汉采纳了族长的意见，随即在牛冢（坟）前竖一石桩，在石桩上面刻上“义牛冢”三个字。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后，破四旧，碑字已荡然无存。此事成为一个掌故了。迄今，一直在当地流传着。

河北省卢龙县榆林店学区

张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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