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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做饭的日子[2015/1/11 16:46:23|by:永清刘向梅]
烧火做饭的日子



                                                                                                                                   刘向梅

        那些年,在我们乡村,都是烧火做饭的,没有一家用电器。也没有电器,什么电锅电磁炉电饼铛啥的都没有。别说这些电器了,就连电视我们都没见过。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这里的人们过着一种十分简朴和简单的日子。人们除了干活、吃饭,就是串门、睡觉。没有其它的什么活动。干活是在生产队里,有队长安排,往往人们嘴里的饭还没咽利落,队长就敲钟了,还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集合啦,集合啦——!于是吃了的赶紧走,没吃的拿上块饽饽,嘴里嚼着的还嚼着,就去集合了。

       那时候人们做的几乎都是一样的饭,贴饽饽,熬粥,或者贴饽饽,熬白菜,再或者,贴饽饽,蒸大萝卜丸子。总之,贴饽饽是少不了的。那会儿都用大铁锅做饭,人口也多,因此一贴就是一大锅圈饽饽。人少的贴薄点,人多的贴厚点。我们饿了就从饽饽篮子里拿出一个来,一掰两开,夹上点油盐或者酱,就边吃着边出去玩了。

        贴饽饽也有讲究,必须锅热了贴。凉锅不行。俗话说“凉锅贴饼子——蔫出溜”,都知道的。因此,贴饽饽的时候必须有个人在燥膛跟前烧火才好。烧火的多是孩子。那时的孩子也特勤快。一到了该做饭的时候就会帮助娘烧火或者抱柴禾。有时候出去玩也会被娘招呼回来。孩子烧火也就那么回事。瞎烧,有时候不管娘做的什么饭,就一味的蹲在那里烧,一灶紧挨一灶的,恨不得一下子把火都烧完了,好出去玩。因此呢有时候就把饭烧糊了,或者该烧的时候不烧了,不该烧的时候又烧了。

        一般情况下,娘烙饼不用我烧火,她唯恐我一个慌张把火烧多了而把饼做糊了。娘说,好不容易吃顿烙饼,再烧糊了,那不是拿着白面糟蹋么?娘贴饽饽的时候用我烧火。有时候我在屋里写作业,就听到娘叫我,快来,给我烧点火来,等我贴上饽饽你再写。于是我就赶紧放下笔,去了。有的时候我不在家,娘又找不到别人,于是就自己一边用脚往里添柴禾,一边往锅圈上贴饽饽。

       那些年的冬天,早晨起来抱柴禾是个事。因为冷,柴禾垛又在外边,所以好多女人们就发怵,就会在被窝里说自己的老爷们,你起来给咱抱点柴火去行么?如果赶上老爷们气顺,心情好,就会快忙的起来,去抱了撂到当屋。如果正烦躁着,心情不好,就不愿动。于是就要打嘴架了,老爷们说,不管,自己弄去。倔死个驴。女人听他这么说就来气了,拧着眉头说,你不吃咋地?给我一个人做呀?你不起我也不起。于是两个人就背对着背,赌气的躺着。躺着躺着女人就躺不住了,有孩子呢,有老人呢,孩子吃了饭还要去上学,老人们到时候不吃就唠叨。于是就起来了,先端出尿盆,走到猪圈旁倒了,就势又扣到猪圈上,然后再走到院外的柴禾垛旁边,准备弄柴禾。

      这个时候,差不多家家的女人都起来了,都在外边弄柴禾。有的猫腰,将头伸进柴禾垛里,正一把一把的往外揪。大屁股露在外边给“老爷”照着。有的刚把筐放到跟前,正系紧脖子里的头巾,唯恐低头取柴的功夫头巾掉下来。也有的正背筐从院里出来,蓬着头,垢着面,还一声接一声的打着呵欠,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总之,早晨弄柴禾是一道风景。好像都商量好似的。柴禾不同,弄柴禾的女人心情不同,弄柴禾的姿势也各不相同。相同的是她们做的饭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稀的干的,都是棒子面为主,做噶汤白面的都少。

      棒子面原来可以做很多种主食的,比如棒子面窝头,棒子面菜团子,棒子面的杂火烧,金裹银饼,金裹银卷子,金裹银的片汤,还有棒子面的发糕等。“金裹银”就是白面裹着棒子面的意思。那时候白面少,所以就和棒子面掺合着吃。还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有一年冬天,父亲不知从哪里买来一些羊油,一大块一大块的,他让母亲蚝了,然后给我们炸油饼吃。那天大锅里贴着饽饽,他和母亲就用小锅给我们炸。他们把小铁锅架在灶膛门口,用两块砖支住,然后一个看火翻锅,一个往里放油饼。油饼比现在的烧饼大不了多少,刚一出锅,父亲就赶紧催我们,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们就赶紧吃,刚吃第一口的时候我们说,爸爸真好吃。到最后一口时,我们问爸爸,怎么粘嗓子眼上了?原来羊油是呈蜡状的,热的时候是油,稍微凉点了就成了蜡。这就是父亲为什么催着我们快吃的原因了。

      要说最难忘的烧火的日子就是年根了。庄稼主再穷再没钱,也要想法蒸两锅白面馒头,打几斤猪肉煮煮,薰薰。那时候的年味最浓。一过了腊月十五就都忙了。扫屋扫院,刷盆洗碗,缝缝补补,蒸蒸壮壮,女人们几乎是从早忙到晚,从黑忙到白。别看那时候日子穷,啥都没有,可人们拿过年很当一回事。扫了屋子,就会去买张年画贴上,有人物的有花鸟的有小孩抱大鱼的。也有电影剧照,如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被喜欢的孩子们买来,贴到屋里的墙上。也有女孩子买来好看的几朵纸花,红的粉的放在一起,用秸秆扎着,放在显眼的大柜上,让人一进屋就看到了就感受到了过年的喜庆 。

       过年最突出的一件事就是蒸饽饽。(我们永清人的方言就是不管什么饭都统称为饽饽。包子也是饽饽。馒头也是饽饽。花卷也是饽饽。饺子米饭等都叫饽饽)。人多的主一蒸就是十锅八锅的,人少的也蒸两三锅。有馒头有豆馅包有发糕也有年糕,上供的人家,还要蒸两锅顶枣的小花卷作为供品。因此,我们孩子们也休想出去玩了。我们被大人吩咐着,守着灶膛,一锅又一锅的烧火,一抱又一抱的抱柴。烧累了或者烧烦了,我们就跑到屋里看大人怎么蒸包子。有时候被大人发现了,问,烧着火呢吗?我们说烧着呢。其实早已经灭了。有时候大人不相信,就出来看,就会大声的斥责我们说,烧什么烧?这锅半天了还没开起来呢。也有的时候,火着到外边来了,着了一大片,大人就惊叫起来,哎呀,你看看火都着到哪了?再晚看会房就着了。我们就急忙的跑出去,看看没事,心里也就踏实了。重新再拿起拔火棍子,再坐回燥膛跟前继续烧火。烧无聊了,我们就用拔火棍子在地上画砖缝,画了一道又一道,画了横道画竖道。毫无理由的。

      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不再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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