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农的个人空间

      当天中午，我统计收到的订单时，十分高兴。订单有来自国内的，也有来自国外的。许多客商都表示，如果第一单生意做得好，可以扩大合作范围。我兴奋地对青草说，“就是不惜血本，也要保证质量。质量是我们的敲门砖，也是通行证”。青草说，“是”。

      这时，一直在展台前忙碌的农一问我，“收获如何？”我说，“不错”。农一问，“还想收割更多的订单吗？”我说，“当然。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农一问，“如果订单过多，干不过来怎么办？”我信心满满地说，“我就开办服装二厂，再招一批人”。

      农一向我要了一沓子空白合同，说，“等我的消息”。我问，“你想干什么？”他说，“我的人脉广。发动我的人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订单拿来了，你要出点血，奖励推销人员”。

      我说，“没问题。但是，单价不能过低呀。我赔不起”。农一说，“你把最低价框死就是了嘛。高出最低价的部分，厂子和推销员按比例分成”。我说，“这个主意好”。于是，我定了各类服装的最低价及提成比例，农一纷纷写在各类合同上，说，“OK了。等我的消息吧”。

      当天下午，当农一率领一支穿得花花绿绿、分外妖娆的女子们到我这里领取业绩提成时，我十分惊讶。

      农一兴奋地把一沓子合同及支票递给我说，“我这一下午的业绩不俗吧。我估算了一下，花园服装厂可能干不完。你赶紧成立服装二厂吧”。

      我把农一拉到一边，问，“都是些什么人呀”。农一说，“某些人是社会人士。某些人的身体可能不干净，可是，钱是干净的呀。你还怕钱烫手吗？”

      我说，“我不是怕钱烫手，而是怕吴书记在订单的来源上大做文章”。农一不假思索地说，“你分给他一杯羹不就行了吗？”

      我听了，茅塞顿开，说，“马上成立服装二厂，吴书记的儿子吴上任厂长。这笔订单由二厂完成。所有的手续由吴上办理”。农一说，“这就对了嘛”。

      听了农一的话，我感觉怪怪的。因为，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是江湖人士的做派。他的纯真、浪漫都随风而逝了。这都是拜我所赐。想到这，我的内心隐隐作痛。

      难道成长就是比衰、比烂、比不要脸吗？难道成功就是比金、比权、比美女吗？

      我不敢想，马上做。我叫来吴上，宣布了我的决定。吴上说，“只要青萍姐相信我，我没意见。我愿意为青萍姐分担。合同经由我手签，提成经由我手支付”。

      我说，“你和春花与青草一起打道回府。一厂与二厂是总厂和分厂的关系。虽然你贵为厂长，但经济上、技术上接受青草的管理和监督”。吴上说，“是”。

      据说，在回程的飞机上，春花悄声地对吴上说，“青萍比猴还精，你可不能让她卖了”。吴上恶狠狠地说，“我愿意，关你屁事”。春花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