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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衾深冢葬亲娘[2016/3/22 13:31:05|by:刘玺娜]
    握着母亲的手,累日不能吃喝,已然,皮包骨头,连续输液不进,也已,日渐浮肿,温热,软乎,抚摸着母亲的手,这是双巧手,裁布缝衣,调制羹肴;这是双勤劳的手,屋内炕上,地里田间,劳作,那么不知疲倦;这是双慈爱的手,抚育了一双儿女,带大了孙子外甥女;这是双美丽的手,从少女时的青葱玉手,操劳成了花茧老手;这双手,有苦也有泪,这双手曾经抚摸过我的头,也曾拍过哥的屁股蛋。

    但是,现在,这双手,绵软,没了力气,紧紧的攥着它,攥着,我不知道,离世时,是不是有痛苦,是不是会疼,但我愿意,愿意陪着母亲,偎着母亲,让母亲不要害怕,我怕母亲会痛苦,所以抓着母亲的手,母亲知道闺女陪着她,可能,可能会走的安详……

    母亲的呼吸有时平稳均匀,偶尔停顿,慢慢地,停顿的时间显长,频繁,随之,我亦心乱如麻。不相信母亲将会这样去了,眼前的这一切,怎么就好像做梦一场。

    正处在臆想中的我,突然看到母亲的眼皮剧烈的跳动了两下,惊喜,母亲可能要睁开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说句话或者笑一下。但,没有,那两下的跳动,似虚幻,但绝对真实,母亲没有睁开眼,也没有我期望的说话和笑,这在情理中,因为母亲已有二十天不能说话和笑了,眼睛也多天不曾睁开。眼皮能跳动两下,实属奇迹。

    然后,母亲。开始没有呼吸,我仔细看了又看,呼吸的声音没有,胸脯不起伏,鼻翼也不动,静的很,我知道哥哥也在看,在瞅,在听,心里或者正在做出判断,也许在等待,是不是这是一次比较长的呼吸停顿,可能,不一会儿,就又缓过来了。但,过了很久,却没有。

    哥哥说,母亲去了。

    让我打开一扇窗子,我开了,我想,这算,魂飞天外吗,母亲会从窗户离开吗……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晚间七点半。

    正怔着,突然,屋内陷入一团黑暗——停电了。看不到母亲的面容,我说:“去买蜡烛吧。” 话音刚落,唰,电,又来了。

     我纳闷,怎么这个节骨眼儿停电呢。

     刚要给母亲擦身穿衣,忽的,俩眼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抬头看看哪哪都是黑色,怎么,竟然,又停电了。

     我问,蜡烛买来了吗?

     黑暗中有人答:刚才停电又来了,所以还没去买。

     我说,那赶紧去买吧。

     买蜡烛的还没走出去,屋内雪亮——又来电了……

     这不是杜撰的灵异现象,是村里掉闸,但是,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我想,那可能是母亲在与儿女亲人说话,至少,我宁愿这样相信这样想,我觉得母亲临走还是惦记我们的,是暗示,是话别,是留恋,是安排,是……是什么,我一直在想,却一直没有想明白。

     母亲,走了,再也不会来。

     为母亲守灵,不顾别人一再阻止,忍不住总去掀开母亲身上的被,看到母亲还是生前的样子,只是病痛的折磨,略显消瘦,面容亦有些苍白,安详的闭着眼,看一次,是那样;再看一次,还是那样……

    哭着哭着,我凝视,母亲的的胸脯是不是开始动弹,是不是又能呼吸了, 盖着的被,如果有纹丝的动,我能看出来,我就抱我的母亲起来,或者母亲忽然自己撩了被子坐起来说,干嘛呢这是。不是有的人寿衣都穿上了还能活过来吗,那不稀罕。可惜,这些情况,统统没有发生,没有。

    母亲躺在棺椁之中,穿着耦合色的旗袍,那衣服头年母亲病重就买下了,但我始终不愿,也不想看,觉得母亲肯定用不着,直到给母亲穿衣时,我才看到,很好看,我想,母亲会喜欢的……

    订棺板的那一刻,我哭喊,不要订啊,不要订啊,订上了,我就再也看不到我的母亲了。但那些身强力壮的人却不管不顾,丝毫不顾我眼泪是不是唰唰的横流,咔咔咔的一个劲儿的订,我想扑上前去,再看一眼我的母亲,但后面左右,都是拽着拉着抱着我的人,我,再也没能看到我的母亲。

    看到那个深深的大坑,我不寒而栗,这地下,是不是太冷了,会不会太黑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母亲虽穿着棉衣,春天刚临,冬还在留恋没有走远, 天气忽冷忽热,喜怒无常的,但没有人顾忌这些,无情的把那个大坑用冰冷的土填满了,最后,还在上面堆了一个大大的坟茔,新土,好像还透着湿气……

    母亲生前,就与她的大姐亲,大姐活着的时候,每次大姐村集日,母亲都去,很少有落的,一旦有一两次没去,大姐就稍过信来,问怎么了,母亲说有某事耽搁了,大姐会说,知道就是有事,要不然不会不来。

   母亲亲她的大姐,应该去找她的大姐了,母亲六十六岁,阴历二月十一,我大姨也是六十六岁,阴历三月十一,俩人仅仅,也是整整相差一个月,冥冥中,似为巧合。母亲有情投意合的姐姐为伴,我亦可心安些……


    大伯家的姐姐说,去了就去吧,既然得了这病了治不好,儿女伺候受累是小,老人受罪是真。这是实话,但我没言语,不知说啥,谁愿老人受罪呀,但谁又愿让老人离开自己呢,本身就矛盾,于是,在纠结与苦痛中煎熬着……

    舅舅家的哥哥说,去了那边,腿不好的就能走了,眼睛不好的也能看清了,什么病都没了,跟好人一样。这话我信。我更愿意相信,天堂没有病痛。

    娘,把你安置在那个地方,做儿女的实属无奈,要是那边缺啥少啥的,你就给闺女托个梦来,闺女一定立马送到,爹你也不要惦记,做儿女的不会让父亲受委屈,吃穿用度不会少,嘘寒问暖也频繁,如你活着照顾他是一个样。

    只是我的娘,你可知道你那闺女有多孽障,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没有了生她养她疼她的亲娘了……




      小窗浅夜雨纷飞,无可奈何心憔悴,梦里思亲梦吾亲,再见亲颜势登天。枯藤老树风凄凉,冷衾深冢谁怜娘,声嘶力竭难应答,哭死哭活不动弹。桃红杏白菜花黄,莺啼燕舞蝶儿忙,一年好景无心观,独赴黄泉不留恋。母女情深似大海,生身养儿四十年,哽咽身疲泪倾干,不见娘亲转回还。唯愿拼得一身醉,忘却昨日心中泪。来生你为母来我为儿,侍奉亲老,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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