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着脚摘星星22的个人空间

霾是故乡浓

文/赵同胜

    所在的城市，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历史厚重，近三千载，被誉为古城。

    古城美的，不只是人文，还有环境，曾有人间仙境之说。只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曾经的清空朗日，渐进被雾霾侵扰，俨然“霾都”一般，雾霾天数，稳居全国三甲，甚或雄冠神州。那霾，力道十足，味道浓烈，呛得人难以喘息，行色匆匆的人等，不得不跟上了磨的驴似的，戴上了兜嘴。

    2016年的第一场霾，来得比以往稍早一些。霾的不期而至，着实刺激了似我等文人的神经，铺天盖地的段子，胜过了以往任何一年。慷慨激昂时，便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霾，已经到了让人无法消受的地步。听着那些诙谐的俚语，间或还添加自己的所思，忍俊不禁之后，不免一声叹息：这霾，原本不是我想要！

    文人口中的霾，是带有意象的，甚至能与经典扯上干系，于是，那话说出来就别有一番味道。

    ——古城之霾，来势汹汹，相比于京霾的厚重，鲁霾的沉稳和豫霾的婉转，古城的霾多了几分醇厚和独一无二的本土气质，煤润的香气与秸秆焚烧的碳香相融合，和着工业排放的芬芳，配合尾气的催化和低气压的衬托，经袅袅硫烟的勾兑，就会经久爽口，干洌绵长，吸之，挂肺，沁心，入脑，让品者回味无穷，欲罢不能。真可谓：雾是帝都厚，霾是古城醇。

    ——A君凝霾沉思，猛一抬头，即兴赋诗一首：半城半霾半城灰，汽车慢得像乌龟。三米之外不见人，纵然插翅也难飞。B君闻听，大受感染，紧着对联跟进，上联：厚德载雾，自强不吸；下联：霾头苦干，再创灰黄；横批：雾以吸为贵。随之，古城的形象宣传语也被C君做了移植：人间仙境，醉霾古城。

    ——京都的霾曾领略过，架势很大却略显温吞，少了古城老霾的回肠荡气和沉稳老辣；海派也是有霾的，寡淡，拘谨，细腻，太过小资，远没有古城的霾醇厚上鼻，浓烈沁人；至于省会的霾，貌似浓厚，略一过鼻，土味太重，且少了层次感，上不了品位，盖因文化底蕴欠缺，远没有古城的霾劲道，有嚼头。

     ——故乡的此时，正是品霾的好时节，约三五好友于高台之上，一壶枣杠子，一个驴肉火烧，远眺古城奇景，放眼苍茫“雾空”，天地一色，空灵玄妙，偶尔露出远处的高楼塔尖，像极了海市蜃楼。那美，是天人合一的杰作，是智慧生发的灵光。霾，已成古城独具匠心的最美风景！

    上述文字，当然有调侃的成分在，甚或还含着些许悲凉的色彩，也是闲事文人的闲聊之作，自可一笑了之。

    可霾不这么认为，依旧在逞着凶狂，正所谓：霾是故乡浓，终日吸不停。长啸问苍天，何日化晴空。

    似一声悲鸣划过，让心骤然揪紧。驱散雾霾，时不我待。也许这还真不是老天所能左右的，我们每一个吸霾者，应该都肩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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