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的精神家园

老妈的鱼头饼（转）

     妈妈做的鱼头饼真香啊！时隔半个世纪，一想起妈妈做的鱼头饼还馋涎欲滴呢！

      一九五一年，我们从赤峰回到沧州老家。父亲到天津工作。作为贤妻良母的妈妈，一是不愿给父亲增加生活负担；二是眷恋这种“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没有随行，毅然留在乡下。由于人多地少，虽然每个月父亲都寄生活费，日子没到“日无逗鸡之米，夜无鼠耗之粮”的地步，但是生活过地相当艰难，吃糠咽菜时有发生。

     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我们家称得起为“珍馐”的东西，就是吊在房梁下那几条咸快鱼（因为怕猫吃老鼠咬）。那是为家里来客人准备的，平时是不能吃的。嘴里吃着咸菜窝头，眼睛望着咸快鱼。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百爪挠心。这种可望不可及的日子真是熬煎人啊！总是期盼能有客人来。

     “煎鱼烙饼，撑死傻种”这是当时农村待客的盛宴。家里来客人了，妈妈就把咸快鱼摘下一条，泡在水里去掉咸味。然后把鱼切成几段，中间的鱼段是做给客人和爷爷吃的，我和姐姐妹妹没有份。鱼头尾没有鱼肉，按现在的说法，是食物垃圾要丢掉的。心灵手巧的妈妈总是化腐朽为神奇，把头尾做成鱼头饼给我们吃。每当这时妈妈总是把在一旁看热闹的我叫过来，问我：“想吃鱼头饼吗？我说想吃。那好，把小的切菜板搬到一边去剁鱼头”。平时十分调皮的我，这时听话极了。唯一没按着妈妈说得做得是，没有把小切菜板放在一边，而是放在灶台旁的风箱上。这样可以眼看妈妈煎鱼，鼻子闻着煎鱼的香味，既饱眼福，又饱鼻福啊！把鱼头尾放在菜板上，先用刀背把鱼头尾砸软，然后再用刀剁。这个活很费力气，要剁得很碎很碎才行，否则难以下咽。但是为了吃到鱼头饼，尽管手腕酸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刀剁在放在风箱上的菜板的声音，经过风箱的共鸣和放大，砰砰作响。其间再夹杂着煎鱼的声音，犹如一首妙曼的交响曲，使人心旷神怡！

     鱼头尾剁好了，放在大碗里，再加上葱姜蒜末、五香粉、盐、面粉、鸡蛋调成面糊，在锅里摊成5mm左右厚的饼，烙到两面成微黄色拿出来。切成15-20mm菱形，和煎好的鱼段一起炖。鱼炖好了，饼吸收了鱼的味道，好吃极了！当爷爷和客人在大屋里吃着烙饼和鱼的时候，我和姐姐妹妹在堂屋里吃着鱼头饼和窝头，感到十分满足。还在忙碌的妈妈，撩一撩头上掉下来的白发，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慈祥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幸福从心底悠然而生！这哪是食品废料做的鱼头饼啊？这简直就是一顿饕餮大餐！

     现在生活好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尤其是我家附近楚湘情饭店做的鱼头泡饼更是一绝。鱼头品相美观，鱼肉酱香浓郁，烙饼金黄酥脆，是饭店的招牌菜。它是我聚餐时必点的菜品之一。但是我仍然想吃妈妈做的鱼头饼。这可不和朱元璋想吃珍珠翡翠白玉汤雷同吆！因为鱼头饼里有妈妈的味道！我想吃妈妈做得鱼头饼！我更想念升入天堂的妈妈！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

作者：老渔翁（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