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这个故事究竟有多老,咱不知道,但我是听爷爷讲的。20年前在《故事会》上读过。只是某些细节与爷爷讲的有所不同。这个故事有好多版本,流传也相当广泛。以一个偷牛贼和一虎一猴的不期而遇为故事,寓教于乐,告诫人们:凡以利己始,多以害己终。 说在很早以前,村西头住着一对年事已高的夫妻,膝下无儿无女,为了能种地糊口,倾其所有买了一头小牛犊,夫妻二人精心照料,日夜守护,以盼养大后能帮下田耕种。不料被一贼人惦记上。一天夜里,黑云翻滚,天地像被扣上了一口大黑锅,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从窗口窜进一个黑影。接着,一声响雷,下起了大雨。夫妻俩蜷缩在角落里吓得身如筛糠。老婆儿悄声说:“有贼。”老头儿担心这两间破屋,自言自语的说:“不怕贼。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漏呀!”可巧,被刚刚窜进屋内的老虎听到,心想:坏了,这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漏,这“漏”是什么东西?一定比我厉害。这时,就听有拨门声。“漏”来了!老虎更是吓得眼一闭,动都不敢动。 门被拨开,一个黑影钻进来。来的就是那位贼人。都说世间各有道,“贼是偷风不偷雨”。可他对老夫妻家的小肥牛,早就想偷到手,也就什么都不顾了。他在屋里瞎摸起来。摸来摸去,摸到一个顺毛滑溜的屁股,一时兴奋的不得了。他哪里知道这是老虎的屁股。此刻,老虎觉得被“漏”摸到,吓的一激灵,拔腿就往屋外跑。贼人那肯放过,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偏腿骑上去,死死抓住。 跑出来的老虎边跑边想:难怪老头儿说天不怕地不怕,怕这“漏”,真是厉害,这回死定了!骑在老虎身上的贼人,此刻更加喜不自禁,心里琢磨:都说千里马赶不上万里牛,这就是传说中比千里马跑得快的万里牛呀!发了大财了!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老虎为了摆脱身上的“漏”,使出了浑身解数,忽快忽慢,忽左忽右,上窜下跳。贼人这才感到害怕,也就搂抱的更紧了,手里的刀子也深深扎进老虎脖子。 天已渐渐发亮,老虎驮着“漏”一路狂奔,一路在想:漏啊漏,我脖子好难受,不怕你来骑,就怕牙咬肉?放了我老虎,再不去吃牛。老虎还以为被“漏”咬着呢!那贼人借着光亮一看,发现自己骑在一只老虎身上,吓得险些背过气去。这时,老虎见前面有棵歪胯子树,顺势从底下钻过去,一下把贼人从背上撸下来。老虎甩掉“漏”,没敢停留,玩命的跑进树林。 贼人被摔得半死不表,且说老虎跑进树林,碰到一只猴子。老虎跑了一宿,又累又饿,上去就要吃猴子。猴子忙跪在地上求饶:老虎老虎别吃我,我上树上摘仙丹,你想吃杏,杏很酸,想吃桃,桃有毛,我给你摘个沙果面丹丹。老虎说:不行,我饿了!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猴子。猴子忙跪下说:你看我,要多瘦有多瘦,胳膊细软,两腮没肉。老虎看着猴子的可怜像,说:别废话了,我今儿遇到“漏”了,真他妈厉害,险些把我这脖子咬断。猴子看老虎脖子上伤口是刀伤,就讨好说:你这是刀伤,只有人才会使刀,你如果不吃我,我帮你治伤,帮你抓住那人,你吃饱了就不用吃我了。老虎说:都说猴精,猴精,你想骗我?猴子忙说:不敢,不敢。我把咱俩的栓在一起,你就相信我不会跑了吧?!说着,猴子用一根绳子把他和老虎拴在一起。 那贼人刚刚缓过神来,见一只猴子骑着老虎冲这边走来,慌忙爬上树,躲进一个喜鹊窝里。这时,老虎、猴子来到树下。猴子没看到人,知道老虎不会爬树,就想摆脱老虎爬上树躲过一劫。就对老虎说:我上树看看,如果是人,就捉住喂你,如果真是漏,就招呼你快跑。猴子正仰头探望,树上的贼人一听,吓得屁滚尿流,落了猴子一脸。猴子呲牙咧嘴地说:真臭!老虎一听,“真漏?!”吓得撒腿就跑。贼人见老虎拉着猴子跑了,就想从树上下来,可哪知已是魂飞魄散的他,腿肚子转筋,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老虎拉着猴子,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来。老虎喘着粗气,定了定神,回头要吃猴子。被拖得少皮没毛的猴子,翻着白眼,吐着白沫,哭丧着脸对老虎说:老虎老虎胆不大,见了活人也害怕,跑丢一顿美餐,也不放过我这一把骨架。 这正是:贪利害人如害己,心术不正亦报应。 (2015.8.29.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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