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回到家,二话没有,一头倒在炕上。臭小媳妇知道臭小是去找村里的另一位候选人了,估计是打不了黄鼬惹了一身骚,不然回家后脸不会象霜打的茄子。 天下夫妻大多理想着平起平坐,相敬如宾的过生活,可往往越是对此期望过高,越会感到落差太大。夫妻经过几年的磨合,出现一方懂得谦让,那是一种幸运。可有的会觉得对方好欺负,得寸进尺,把对方当做出气筒,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甚至动手施暴。臭小就是后者。媳妇怕他,平时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只有沉默。自打争村长贿选票,她觉得臭小像上满弦似的,整天起早贪黑东家走西家串,饥一顿饱一顿,人都瘦了一圈。作为妻子她看在眼里,还是疼在心里。她壮起胆子,想好好安慰安慰他。 “孩他爸,怎么啦?是不是和胜豪斗气啦?咱君子不跟小人治气。你还没吃饭,我给你再热热,起来吃饭吧。”臭小媳妇说着轻轻拽了一把臭小。臭小猛地坐起来,抄起枕头就朝她头上砸去。臭小媳妇多年练就的本能,一闪躲过去,撒丫子就往外跑。 “他妈的,哪那么多废话,老子刚刚想睡会儿觉,就......”臭小的话噶然而止。 “什么时候就又睡觉,不怕睡扁了脑袋?”一位老人说着,掀帘子进来,猫腰拾起地上的枕头,又说,“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会插上门做皇上。打老婆骂大街,算什么能耐?” “哎哟妈,你别跟着添乱了。”臭小没好气的说。 “你还知道有这个妈呀?”老人慢条斯理的说,“咱们一个屋里住着,你总打骂她,她妈听不见,她如果也骂你,你妈我听了受得了吗?” “她敢!?”臭小极为自信的高声吼,有意让媳妇听到,一示威严。 “人家怎么不敢?为人都有双层父母。许你骂她,就许她骂你,以后我作主。”老人生气了,接着说,“现在哪个媳妇不当家呀?你翻翻你媳妇兜里有个钢蹦吗?她在家敬奉老的照顾小的,容易吗?青青今天找她要钱说是交什么补课费,还得等你回来给。你出去拉关系,拉选票,对别人狗颠屁股似的。你媳妇就是个佣人,也不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呀。” 臭小媳妇在院里听着,委屈的哭出声来。她进屋走到婆婆身边搀扶着,说:“妈,别跟他生气。我就这命了。” “嘿!还就这命了?不认命,赶紧滚。”臭小吼着,从炕上冲下来。老人一看媳妇又要吃苦,伸手一拦,一下被带倒了。媳妇见婆婆倒在地上,赶紧把婆婆搂在怀里,吓得大声呼叫起来:“妈,妈,你没事吧?妈......”老人眯着眼一动不动。臭小傻眼了,赶紧招呼邻居帮忙去叫村医。 村医来了,屋里院里站满了人。老人摆摆手,做着没事的样子,同时示意大家安静。老人激动地流着眼泪说:“老乡亲们,大伙作证,青青他妈从今天起,就是我闺女,跟臭小个兔崽子离婚!一个连小家都搞不安定的,还想争当村长,呸,撒泡尿照照,你何德何能来安稳村子这个大家?不鸡飞狗跳的才怪呢!” 村医是臭小的本家叔叔,见老嫂子像于丹似地在发表演讲,轻手轻脚地走到臭小跟前,慢慢伸出手去摸臭小的额头。臭小不知所以然,本能的倒退了半步。“臭小,你和你妈疯了一对。” 村医说完,院里顿时有了片刻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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