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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玉米[2018/9/3 10:12:50|by:hewanzhi]
红色的玉米
陈国强 ( 文安县)
立秋过后,接连下了几场小雨,空气清新,凉爽了许多。大洼里的晚田玉米正值授粉灌浆期间。玉米是同株异花授粉,雄花开在秸秆的顶端,花穗呈伞状;雌花就是玉米棒子吐出来的丝状胡须,俗称花花线。黄色的花粉随风摇落在淡紫色,粉红色的花蕊上孕育了玉米的果实。
喜欢仰望秋天湛蓝的天空,明朗、清澈、高远而深邃!朵朵白云犹如柔软的曼妙的轻纱舒缓地飘逸在天边,千姿百态,令人浮想联翩……
我小时候正赶上农业生产大锅饭年代,我们村共有8个小队,我的父亲是第一生产队队长。有一年的秋天,秋粮上了场,满场的玉米棒子堆积如山!还得分派一部分人抢墒种麦,场里地里的活,挤在一起忙地出不来气,劳力不够用,队长、副队长和会计商量发动群众,把玉米棒子分到每家每户,晚上都来场里包棒子,包棒子就是把棒子裤扒开,去掉,只剩下光乎乎的玉米轱辘,便于凉晒。队里不给记工分,报酬是谁包下来的棒子裤归谁,多劳多得。那年月,机械化程度很低,没有收割机、脱粒机,所有的农活全靠社员们的两只手。听说队里包棒子分柴禾,人人都很兴奋,个个擦拳磨掌。
吃罢晚饭,大人们领着孩子,背着筐头,拎着小板凳;有的担着土篮子,里面放着厚衣裳,铁水壶、大海碗,一路摇摇晃晃,叮叮当当;还有很少下地的老年人腰里别着烟袋杆儿拄着拐杖,也要来为队里出一把力!社员们高高兴兴地陆续到了村边的大场。电工给拉起了临时灯,几支200瓦的大灯泡雪亮雪亮地,把大场照得白昼一般!那时候户里都点15瓦的灯泡子,灯光昏黄而微弱。人们舍不得用电,一擦黑就让孩子们钻被窝睡觉。难得看到这么明亮的热闹的夜晚。
开始分棒子啰!低矮朴素的场屋门前摆着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会计逐家逐户点名,喊到谁家,就问要几筐?最少三筐,人口多的分七、八筐。男劳力们分成几组,用柳条编成的看上去憨憨蠢蠢的结实的大抬筐,开始东一堆,西一堆地分棒子,妇女们管装筐。大筐上系着粗大的麻绳,一根粗木杠子,两个壮劳力上膀子扛着走。保管员家的老三,小名儿叫“三儿”,刚上小学是个刺头,“嘎”得要命。在一旁嘻笑着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走得快大老迈,走得慢大半拉砖……”抬筐的壮汉大老黑,一抬脚足足实实踢在三儿的屁股上,骂道:“去你娘那个腿的吧”,然后是一片开心的哄堂大笑……三儿他娘笑得最欢。淳朴的乡亲们欢快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黑蓝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洒着清冷的光辉。
孩子们像撒欢的小马驹满大场疯跑,追逐打闹,有的爬上高高的棒子堆往下打滚,有的钻进棒秸垛吃甜命(玉米秸秆里有一种汁液特别甜,类似甘蔗)。我们几个岁数小的就去大灯底下逮飞虫,有黑色的体形小巧的蛐蛐儿,都有两根长长的触角;有着一身绿袍,身体厚实笨拙的腾格螂(一种会飞的昆虫);有丑陋的令人讨厌的毁坏庄稼的害虫喇喇蛄,我们就当场踩死它;还有长腿的蚂蚱蹦得极高很难捉到。大人们,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们有说有笑,排开阵式,围坐在各家棒子堆前各显神通。玩累了的孩子们安静下来了,我也回到母亲身边,给她递棒子,母亲脚下踩着一块小木板,木板上钉着一个铁钉,她一只手拿着棒子麻利的在钉子尖上划几下,另一只手一撸就把棒子裤包开了,再一用力,“咔”地一声脆响,棒子就脱离了棒子裤,又快又巧。她就像在数数,面前棒子堆越来越小,身后的棒子裤堆越来越大,我大哥、二哥,姐姐也认真地干活不敢偷懒。
我们家的大黑狗也跟来了,它很聪明趴在母亲身后不声不响地偷啃玉米粒。平时在家很少喂饱它,母亲养它就为了让它吃屎,看鸡,因为有黄鼠狼总偷鸡。母亲呼唤家畜,家禽的声音很好听,拉着长音:“啰啰啰啰……”一边用长柄铁勺敲打着猪食盆子,我家的花母猪就迫不及待来吞食,猪食往往洒它满头满脸。母亲每天清早起来,都要抓几把秕谷撒在院子中央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看到群鸡来竞相啄食,脸上会漾起幸福的质朴的笑容。父亲眼尖,一眼看到了母亲身后的大黑狗,一块砖头掷过去,吓得它飞一样逃走了。
我们队有一个光棍,和我家同姓不同族,人们都叫他“傻会”。傻会身子单薄力气小,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说话轻声细语地一副娘娘腔,又严重的弱视,一双眼灰朦朦地,毫无光彩,他生性懦弱是人们取笑的开心果。我父亲照顾他,安排他去饲养点喂牲口,那里清静没人欺负。那一晚,他家的棒子堆挨着我们家,他眼看不清,摸摸索索地干地很慢,别人家的活快干完了,他的一大堆才下去一点点。我母亲就帮他去干活,还把我家的柴禾分一半给他,嘱咐他说:“瞧你!屋里没个女人整天冷屋子凉炕地怪可怜地,天快冷了,多备些柴禾烧烧炕!”我看到这张悲苦无助的脸上竟然淌下来两行晶莹的泪水,他感激的重复着说:“宝良嫂是好人,宝良哥是好人……”。
场里的玉米有黄玉米,有白玉米,白的像洁白的玉石,黄的像金灿灿的珍珠。还有奇特的颜色的,就是白玉米的雄花花粉授到黄玉米雌花上,或者是黄玉米的雄花花粉授到白玉米雌花蕊上,俗称传了花子,那样的玉米的籽粒会黄白相间,也有周身粉红色的,煞是好看!那一天,幸运的我发现两个大大的红棒子,籽粒晶莹饱满,颗颗像红玛瑙一样璀璨夺目,我抱着它们欢欢喜喜地睡着了。
夜深了,差不多的人家都完了活,父亲和两个保卫负责检查人们的棒子裤堆,看看有没有人偷带粒的棒子。父亲是党员,觉悟特别高,集体的利益高于一切,所有的粮食必须颗粒归公!谁要是偷了粮食被翻出来是奇耻大辱,在乡亲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父亲看到我怀里的红玉米,说:“快扔了”我说:“不,我要”父亲从来没有那么严厉过,劈手夺过我的红玉米扔到很远很远地粮食堆上。我大声得哭着,父亲说:“谁也不许拿队里的一粒粮食!这是不可违反的纪律!……”他表里如一,绝不是在表演给谁看。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的父母都下世很多年了,当年生产队里的长辈们也所剩无几了。是母亲有生之年,一如既往地善良为我打开了通往幸福的一扇扇门。是父亲正直的品格,一心为公的信念永远激励着我!那两颗红色的玉米闪烁着人性的光芒照亮了我的人生路。
作者简介
陈国强, 男,1971年生,廊坊市作协成员,文安县散文学会副秘书长。 高中文化,喜欢文学,偶有作品发表在廊坊日报、廊坊都市报、河北农民报、廊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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