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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趣事糗事伤心事[2016/9/3 22:08:24|by:wuwanxiansheng]

童年的趣事糗事伤心事

井的发明绝对可以称得上人类发展史上一件开天辟地大事,其重要性和神农氏尝百草、有巢氏筑巢、燧人氏钻木取火相比毫不逊色,为什么这样讲?早期人类逐水而居,世界上的四大文明都是诞生在大江大河流域,甚至以河流命名,比如黄河文明,尼罗河文明,印度河文明,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文明。河流在解决了早期人类对水的需求以外,还存在着诸多隐患,比如水质问题,严重影响了人类的身体健康;比如洪水泛滥问题,一次又一次毁坏了人类的文明;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限制了早期人类的生存空间。世界上第一个发明井的人已无从考证,但是井的出现绝对是人类发展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因此对井的争夺与保护成为早期人类战争的重要内容,在长期的争夺过程,人们从部落或村落中推选出一位德高望重武艺高强的人,赋予他手拿利刃,保护大家的生命之源,这就是早期的刑字,左边一个井字右边一个利刀,后来在文字的演化过程中,以讹传讹,慢慢把井上面的两小竖省略掉,变成了左开右刀了,这就是早期法律的雏形,但是也不难看出法律的本质:第一法律是建立的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第二法律的权力是大伙赋予的;第三执法者是大伙选举出来的,他必须深孚众望,德高望重,各方面堪称大家的表率,理解了这一点,对于我们今天的法制建设有不少启迪意义。

井凝聚了人类最美好的回忆,比如人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一捧乡井土;我们虽然沾农村城镇化的光,从农村混迹进了城市,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姓包,不能称为大人的话,身上还不能抹去井的痕迹,比如我们被称为市井小人。

井和农村是天然的双胞胎,几乎同时诞生。我是丰各庄村的,丰各庄建村于唐朝天宝二年,由李姓建村,从甘肃天水,追随泯王。泯王争战于文安大地,并在文安县大董村一带建有泯王城,后来战死在文安,头颅被敌方砍去,无法下葬,后铸一金头,建坟于今丰各庄村南,当地人称南大疙瘩。当地人有先有南大疙瘩后有丰各庄之说。

关于南大疙瘩有好多美妙的传说,有的说刺猬大仙的仙居之所,也有的说狐仙的仙居之所,哪路神仙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和丰各庄的先民和平共处。村里有个红白事,缺个桌子、凳子、锅碗瓢盆什么的,就到坟上燃一柱香,打一个欠条,第二天早上就会出现在古墓旁。早期的先民是很讲信用的,讲借讲还,再借不难。但是后来人心变坏了,借了人家的东西就不还了,一到傍晚,大仙就坐在丰各庄村边的大碌碡上骂大街,骂得人们抬不起头来。终于,丰各庄出了一个大能人,事先把碌碡烤得通红,大仙屁股一挨碌碡,立即冒起一股青烟,大仙是走了,但是人们再也不能从古墓里借出任何东西。

我有一个爷爷,年轻时喜欢打猎,是远近闻名的神枪手,抬手就有。一日傍晚,见一白狐钻入古墓,爷爷瞄准就是一枪,白狐打着还是没打着,爷爷已经去世了,无从考证,但爷爷瞄准的那一只眼到死也没能够睁开,这倒是我亲眼所见。

在丰各庄村西有一眼古眼,相传为唐朝建村时所挖,至今(今不是今天,是止于我上在学那一年)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见证这眼古眼的是井旁的一棵古柳,这棵古柳植于何年,村里已无人知道,柳树是生长期比较慢的树种,我小时候两个小孩儿合抱不过来。小时候这棵柳树就是孩子们的天堂,爬树,掏鸟蛋,捅马蜂,我们村出了全省马拉松比赛的冠军,估计就是马峰陪练的杰作。光有奔跑的速度和耐力是不能胜任捅马蜂的光荣使命,还有一套从祖上传下来的类似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咒语,今天看来是自欺其人、欺骗马蜂、此地不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屡试屡爽、滑稽可笑之极,但我们深信不疑:马蜂马蜂别蜇我,我没捅你的儿子窝!我们深得驼鸟之真传,脱下褂子,兜住脑袋,把后背与屁股完全暴露给敌方,一边拿着竹竿或秫秸,哆哆嗦嗦捅向马蜂窝,一边嘴里念着咒语:马蜂马蜂别蜇我,我没捅你的儿子窝,秫秸尖儿还没有碰到马蜂窝,天空降下一片黄云,成千上万的马蜂真是得理不让人啊,嗡嗡地叫着穷追不舍。脑袋是兜不住了,脱下褂子呼打;蛋子儿是兜不住了,脱下裤子呼打,要不自古有一句老话,南出相北出将,丰各庄自古出大将,这百万马蜂中,取敌人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但是兵法有云: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一番厮杀之后,马蜂落荒而逃,我身体上皮肤凡是裸露的地方,唱起了一首经典的民歌《桃花朵朵开》!最可恨的是,一只马蜂我连裸露的小鸡子也不放过,在小鸡子头上深情地一吻,害得我小鸡子头肿得跟个大桃似的,就这样我的处男之身啊,第一次啊,被一只母马蜂无情地夺走了!

可恶,可恶至极!

然而听人说马蜂蜇了人以后,回到蜂房后也会被蜂王咬死,又不禁怜蜂惜玉起来。

妈妈转了大半拉村,才算借了半罐子豆瓣酱,把我红肿的地方抹上豆瓣酱,经过母亲的精心打扮,终于把我装扮成标准的、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大酱军”。

过去的村子里,一年演不过几场电影,基本上超不过三四部电影,什么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枪声,一看开头,就能倒背如流。一到夏天的晚上,井口旁边的大柳树下,既是一个村里人的纳凉的好去处,也是村子里的民间艺人们一展身手的好地方,平书、快板、笑话,轮番登场,说的是文安话,讲的是咱文安人,表的是咱文安事,怎么品也是咱地到的文安味,大伙听了个个乐得是前仰后合。胡子白花的老爷爷讲得是眉飞色舞,孩子们听得是如醉如痴,心惊胆颤!故事大概分为几类,怪异类,历史类,但是主题往往是十分鲜明的,忠臣孝子人人敬,奸臣小人留骂名。有时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闭着眼睛撒丫子往家跑,发誓再也不听这吓人的故事,但是等不到第二天天擦儿黑,就抱着小板凳早早在大柳树下等着。

再大大,就得学会提水,爸爸专门给我们箍了一只小木桶,就这样还是提不动,我和三哥用一根小棍儿抬着。再大大就学会了用扁担挑水。站在井口摆水光靠力气是不行的,用扁担把桶送进井里,摆水的角度和速度是关键,摆不好水桶脱钩,对于挑水的是致命的损失。水桶里水太少,就不能把水桶吨进井里,提上来的水桶只能一桶底。摆水摆得好,再把水桶一吨,就能提出满满一桶水。水桶接近井面,用胳膊肘把扁担一挑,水桶就能满满地稳稳地落在井沿。一到了冬天,对摆水者的技术胆量是一项重大挑战,井沿的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踩在凌板上,摆水吨水提水挑水,在几秒中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井使得时间长了还要淘井,在井口上用几根粗木棍子搭上一个架子,用粗绳子把人系到井底,到井底的人把井底的淤泥装进土篮子,挂在一个钩子上,一土篮子一土篮子绞上来,那些木棍子估计类似简易的辘轳。井底的淤泥清理完了,不能立即饮用,还要洗井,等过几天,井里的水清凉了才能饮用。

在菜园子里也有井,往上绞水的工具就比较先进了,叫什么名字记不上来了,只记得在井里插入一只粗管子,粗管子里有一条大铁链,铁链上有一个皮塞子,在井口的上方有一个大铁齿轮,一只小毛驴围着井转动,驱动齿轮,齿轮带动铁链,铁链上的皮塞从井底沿铁管上来一次就带上来一口水,沿一个铁槽子,通过龙沟浇菜园子,在洋井、电力还没有普及之前,这是我认识到的最先进的也是最快的浇地方式。

散队以后,在地里就出现了简易的压挤子,估计八零后们就多少有点印象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老井不仅滋养了丰各庄几代人们,更是丰各庄标志性产业—干粉房的重要水源,用这眼老井的水做出来的干粉远近闻名。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也就是八六八七年,父亲还沿用传统的工艺,用这眼千年的古井做干粉,我一回到家里,我们家的院子里庄户坡下,山药(红薯)堆得跟小山似的,连左各庄的也隔山卖岭地到我们家用红薯换干粉,这几年是父亲一生中最荣光的时间,我们哥几个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起床,到我们村的古井里挑水,劳动强度之大,后人无法想象。后来唐山的玉米粉传过来了,价格低得令人啧舌。在玉米粉的强大攻势下,我们家用一千年前古井及传统工艺做的干粉,没有几个回合,就大败而回,最后不得不关张大吉。要强了一辈子的老父亲,最后不得不老泪纵横地为几袋红薯向前来讨债的乡亲们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并拍着胸脯向乡亲们保证,来年一定多种红薯,保证一块红薯也不欠人家的。

洋井出现了,自来水出现了,干粉房关张了,千年的古井彻底退出了人们的生活。在我上大学从石家庄回来的那一年,在千年的古柳,千年的古井的上面,盖起了漂亮的大瓦房。

千年的古柳啊,千年的古井啊,历经唐、宋、元、明、清、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七个朝代,终于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年底,即一九八八年,被彻底埋在了丰各庄人民的脚下,成为了永久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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