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冬的这个早晨,确有点黯淡。 以往,也是这个时辰,虽说散落在天空的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总将透着对夜晚的眷恋,一步一回首怏怏追赶着大部队,最后那两、三颗,仿佛还和东方的鱼肚白打个招呼,但东方欲晓的时候,稍微仔细也能觅到他们的身姿。今晨,却没有它们的踪影,好像按照某种天文规矩,情愿而不情愿得都陪睡而去,又像整齐划一的集体隐退。
八、九点钟的样子,太阳公公像是还睡懒觉似得。不远处的大树似乎也罩着风衣,只显隐约的轮廓。 凛冽的北风,看似不大,却暗中较劲,发着狠要连最后几片残叶带着光秃秃的树枝一齐拽下,欲把翘首以盼等待阳光的一群枝头寒雀,赶得像今晨的星星那样无影无踪。其实,那几片树叶早已断了枝愿,不必吹得紧,自然也会归根而去。而树枝呢?却有不同,风愈催得紧,抱树抱得愈紧。风大一些,也有断了的枝杈。无论多大的朽枝,即是风和日丽、万木葳蕤的时候,也强支撑不了多久。它自己也清楚得很,“咔嚓”那一天迟早临头。
成群的寒雀,一般宁可站队危险的露天电线,也不立足即将折去的密林枯枝。动物往往比人还有灵感。甚至有些专家也犟不过。譬如地震。
忽然想起,临近冬至,黑夜愈发漫长。但不至于像北极村那样连“昼”转吧?即使黑一些,还是白天的样子。 记得小时候,也有“雾气昭昭,使人昏昏”的天气。不过,雾落下来,就像挤出的空气里的水分,万物都能接受这湿漉漉的滋润。今天不一样了。划拉一下脸颊,糁糁藜藜的,像是沙盘。专家说这就是霾。专家还说,这是冒烟太多的结果。京城的一官员对此不仅认同,还多多少少归结于老百姓一日三餐对PM2.5地贡献。曾经的遍地炊烟,或袅袅浮浮,或直上云霄,熏陶了太多的华美诗词和秀丽篇章。如今,已“雾不是人亦非”,面目狰狞了。 谁都没想到,中国的汽车跟外汇一样,发展是那样的风驰电掣。谁都知道,都市跟“堵市”意思差不到哪儿去。 专家出来走了两步又说:汽车尾气助雾为虐。 之前,崔大侠不认同此观点,认为汽车尾气排放“就像人在小区里放了个屁”一样。后来,人家专家理直气壮的怒呵:汽车尾排的毒性远远高于放屁!不然,开着马达在车库里私通的N对花男绿女,怎么光着就走向另一个世界了呢? 对于车,天津的抢购刚刚结束,各地的限购也许正酝酿着。不过,最先考虑的,可能是“4S"店。
屁民都知道,放屁是新陈代谢生理现象,即便普通老百姓群放,夸大其词也只是个着凉的“凉水屁”。再者,“新陈代谢是宇宙间不可抵抗的规律”。而汽车尾排则是化学反映的结果,跟动物的排泄物毫无关联。 其实,小崔是想按老本行“实话实说”,避轻就重,把焦点瞄向工业排放的完美利益链。总理都说“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你一个长得对不起大家的“话筒”,又当如何? 所以,治理雾霾,不是一言难尽,更不是众口难调,而是有口难说! 还记得小时候时的这个季节,比现在冷得多。淮河、秦岭以北的广袤大地“万里雪飘”,塞外已是“千里冰封”了。专家毕竟还是专家。“暖冬”这个现代化的词就是他们发明的。他们对厄尔米诺现象和拉尼娜现象,也解释地头头是道,入情入理。“嫦娥”都落月了,普通人也开始关心“臭氧层”及其以上的东西。 空气里飘过来几声口哨声,禁不住加快脚步找一厕所。这不干净的地方也有风景,不仅贴满了说不出口的“膏药”,还有公然销售控制地磅和电表遥控器的广告。
天,还是阴沉沉的。雾里看花并不那么赏心悦目,何况现在又临近数九,田野山间和道路两旁全然没有了生机。挺然的月季也只剩下花蒂。
心,思念一片阳光。 2013年12月17日 星期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