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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军的散文：生命的本质[2018/12/11 21:56:42|by:dongqingjun] 
| 生命的本质 董青军/文（初稿） 1983年冬天，盼我初中毕业后“东山再起“，父亲送我到县文化馆，学美术。临走的那天，父亲给我说，儿子啊！你不愿学习，好画画，爹就依了你，人人都说“盼子成龙”，你不成一条龙，成一条长虫也行啊！说的当时大街口的邻居都乐了。当时学习很艰苦，吃住问题，得自己想办法。开始我骑自行车“跑堂”，后来在磷肥厂上班的邻居老牛见我太辛苦，便在厂里找了间闲房，给我安排好吃住。 第二年秋天的一天，父亲突然到县城找到我，让我回去！回到家里，见贤大爷坐在炕头抽闷烟，一口接一口。大伯劝我辞掉这份“学差”，“牺牲”自己，和父亲一起好挣钱，帮助父亲给下面三个兄弟成好家立好业。我不同意，母亲无奈大哭！ 文化馆负责我学习的李宗森老师知道后，托人告诉父亲，说你儿子是个好苗子，中途退学很可惜！ 回来后，我和父亲互不言语。那年初冬，我冒着寒风在后河滩上开茅草。春天我种上了芝麻，秋后芝麻卖了八十元。卖芝麻时，我不会和小贩讨价还价，母亲出来倒潲水也不理我。不长时间后，我拿着这八十元自己偷偷跑到肥乡小落堡学油漆。学了半月，回家见了母亲，母亲眼睛红肿，噙着泪水，父亲则打肿了我的脸庞。 后来有人跟我提亲，紧接着结婚，紧接着分家...... 我现在的妻子很贤惠，结婚时有近三千元的债，妻子的彩礼多吗？不多，仅仅六百元。大闺女到家里，人家丈母娘养了二十多年，还不是我这个穷小子遇到了好人家。碍人家吗？不碍！碍咱家太穷了。妻子经常自责，舍不得穿，舍不得吃。 小家这么难，我冬天就搞起了油漆。那时，家具画木纹是个很神秘的事物，不只是外人和街坊，就是请来油漆的事主也不能观看。油漆完家具，我连带画影壁墙，画影壁墙自己很投入，很陶醉，很卖力。因画得很好，招来不少活计。夜里加班都做不完。我干了两年还清了外债。 儿子五岁的时候，县里招收民办教师，一个月三十来元，朋友劝我，我自由惯了，嫌钱少，不干！朋友叨念我....... 当年，还有一件事，一个亲戚找到我，让我报考一家教育学院美术系，县里说好了两个名额，一个名额一万元，我的天！我东挪西借了不到五千元，父亲知道后，给我说借不够，不撒手。最后没借够，我“黔驴技穷”，没招了，原封不动将借的钱退回。亲戚知道了，说我先借着再说，咋退回？内情人不说话，满大街不知内情的都知道我有这么好的“门道”不走，是个傻子，“一根筋”。 香港回归那一年，在省城的三弟引荐我到影视剧组干美术。我到省城见到了导演。导演让我现场“挥毫”了一番，很欣赏我，我很高兴，不料回到家里，妻子抱着儿子不让我走。可惜了那口盛饭的小铁锅，那次，在我手里成了“牺牲品”。当时，对于这件事，我搞不懂，父亲和母亲也搞不懂........ 你舍去的，不能埋怨的天空，有可能更适合自己生长；你也可能你是别人看不到的大树的底根，向天空生长的也是奇迹，向地下生长的也有传奇。这些年，我就像一棵长不高的大树的树根，地上不能“标新立异”，便肆无忌惮地在地下疯长，所有岩石和碣土都被我穿过。 我生命的“电网”向四处延伸。劳作吃喝以外，我又痴爱上了文字。经过多少次的失望，一家杂志社看上了我，刊登了我的处女作。到现在，我见报的作品已有一大摞了，没事了，翻翻读读旧作，新的力量又来了。 现在，父亲和母亲经常来我家串门，我隔三差五也抱着孙女找父亲唠嗑。唯钱财上我是“小”矣，论平安，我辈岂不“大”矣也？已过知命时光，家庭和睦，父母健在，妻子贤惠，儿孙满堂，再求何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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