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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连接思忆的情愫[2014/12/8 17:44:15|by:7328285abc]
| 炊烟连接思忆的情愫
刘如福
离开故乡久了，很多人很多事都淡忘在记忆里，而村舍那袅袅的炊烟，却时常浮现于眼前，挥之不去。青灰色的烟雾，在饭香欲飘的时候，盘踞在村庄上空慢慢升腾，给我带来无尽的温暖和甜蜜的回忆。
棉袄棉裤小棉鞋，是我儿时过冬的记忆。红彤彤的脸和手早已冻得发青紫了，冰天雪地里玩得昏天黑地的我们还是忘了归家的时间，不知谁的一句“快看，烟筒冒烟了！”让大家倏然停止了嬉闹，小伙伴们才会意地一笑，赶紧各自散开奔回家。此时，炊烟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弥漫着，萦绕着，升腾着，断断续续，袅袅的青灰色，那是回家吃饭的讯号，比任何召唤都来得快。家中，黑黢黢的锅灶口，一把接一把的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烧，在风箱有节奏的推拉中愈发明亮，映红了母亲微笑的脸庞。这样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总会摸着咕噜咕噜在叫的肚子守在透出香味的大锅旁，一遍遍催促母亲快快掀锅盛饭，不一会儿，烟幕缭绕中，热气腾腾的大锅饭菜出锅上桌，一家人围坐一圈，就着拌入葱花的咸菜丝儿，吃起来格外有滋味儿。这就是农村生活原汁原味的真实写照。儿时这些温馨而亲切的记忆，如一副淳朴自然的乡村画卷，时常在我的脑海里徐徐历现。
再回到故乡时，多半是傍晚归家。带着一身劳顿的倦意，走在乡间小路上，屡屡炊烟，次第升起，对家的渴望瞬间加重，看到老屋烟筒升起的烟雾，仿佛看到了在灶台前忙碌的母亲，擦擦汗津津的额头，不时出来站在屋檐下看一下，含着殷切的希望，盼儿归。乡村的炊烟，那样熟悉，那样真实，散发的是浓浓的乡情，温暖的亲情。看到它，就看到了父母充满慈爱的眼神。炊烟里，有母亲的影子，更有一顿可口的饭菜味香等我，每每此时，脚步不由地加快，一股股炊烟也离我越来越近。炊烟，是真实的也是飘渺的，在迎我回家后，它便悄无声息地消声灭迹，随风散远。留下我和父母促膝团聚，述说离愁别绪，闲聊家长里短。
时光荏苒，故乡的炊烟，挂在我深深的思念里，那淡淡的轻轻的袅袅的烟雾弥散时，没人知晓它已占据我心灵的一角，牵引我一次次回到魂牵梦绕的乡间。也曾在异乡看到过炊烟，感觉和故乡的完全不一样，有点陌生，有些疏远，虽也一致的袅袅青灰色，却找不见灵动和熟稔的感觉，触不到故乡的亲切味道。其实，炊烟哪会有味道，我却还是固执地认为，故乡的炊烟，有味道，有我熟悉从小闻到大的无法替代的味道。那是饭菜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家的味道，故乡无法割舍的味道。
如今的故乡，工业化气息越来越浓，炊烟随之越来越少了，很多村民做饭都用上了电气化，既卫生又便捷。城乡一体化的到来，虽让人倍加渴望，而在几乎是大刀阔斧的进程中，很多乡村原有的气息却不见了，又会让人心存失落。至今，我家老院西厢房闲置的大锅、风箱，每每看见，往昔一幕幕会袭上心头，历经岁月的风雨沧桑会让我感慨万千，甚至让人留恋。一旁随行的女儿，听了我述说却满脸一副好奇的样子。是啊，这些陈年旧物，对于今天长大的她们这代人来说，似乎有些遥远，那些飘散的炊烟，更显得遥不可及，但对于我，故乡的炊烟带给我的快乐，永存心底，磨灭不去。
炊烟，连接我思忆的情愫，亦成为一生中最美最难忘的珍贵记忆，梦见它，夜晚我才能安睡，寻着它，我才能快快找到那条盛满着无尽乡愁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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