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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坷垃在冬天灶膛煨熟

灶膛里烤山药煨红薯，那叫一个香。可灶膛里烧土坷垃，煨熟能吃吗？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瞎说！呵呵，人不能吃，吃了土坷垃消化不了，那怕煨得再孰；庄稼能吃，把煨熟的土坷垃拉到地里作肥料，至于庄稼爱不爱吃，那就不知道了。

这还是农业学大寨时期的事，粮食要高产，跨长江过黄河，没有肥咋长庄稼。那年代就没见过化肥，更不用说高效肥了，全是农家肥，家家户户积肥挣工分，讲究个千斤肥下地，万斤粮归仓。工分挣少了，别说生产队分红少没零钱花，连口粮也打得少饿肚子。传统的农家积肥法，无非人畜粪便加工和秸杆树叶草木灰，甚至连“小尿赶桶”都用上了，还能有啥新法？这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办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想得到，就能办得到”，不知哪位吃饱了撑的钻进农家锅灶了，看见灶膛挺大的，嘿！烧土坷垃当肥！你别说，这还真是个新发明。

北方的冬天，寒冷漫长，做饭取暖一条炕，锅台跟炕相连，把炕作为烟道。好冷呀，成了人们的口头语。烧烧炕吧，黑窑洞就热乎了！烧火柴呢？煤钱少舍不得买，秸秆生产队还准备喂牲口，分得少得不能再少的几捆高粱秆来年还要栅菜畦，能烧的也就孩子们刨回的茬子、扫来的树叶、搂家的柴草，那象现在秸秆遍地懒得收，还偷着放把火，多可惜呀。

大冬天的，地冻得干绷硬，刨块土坷垃都难，好在咱农村不缺这，土坷垃有的是，小南沟湾崖头下，那一溜背风处你就拿凿子刨吧，要多少有多少，干乎乎的土坷垃好烧着呢，当年还在那烧过砖窑。全村人都去刨，不几天就成了个大窟窿。装上两筐，扁担一挑，颤颤悠悠进了村，一群小孩子们见了，就齐声喊着：一根扁担两头颤，中间压个土老汉。

母亲把土坷垃打磨成拳头大的块，用烧火铲一块块送进灶膛，垒在灶壁四周，空出灶门和烟道，腾开炉底，就开始生火做饭了。我当时就想，要是一锅灶山药或红薯就好了，等烧熟了饱饱吃一顿，哎，烧了一灶膛土坷垃。灶膛能有多大，塞进半筐土坷垃，空间就更小了，小得不敢大把大把入柴，拉几下风箱稍停顿一会，让灶膛的火苗窜上来，还时不时地掏出灰来，三两天得把土坷垃调个面。要是赶上变天，烟熏得人两眼流泪，烧土坷垃实在不是好差事。

烧熟的土坷垃，外面黑乎乎的，瓤却焦红，实诚的农妇，不敢糊弄，验收通不过还得重新回锅烧，费事不力的。一冬天下来，烧好的土坷垃真还不少，够一马车。堆在墙角，得用乱席片盖好，千万不能让冬天散养的猪呀狗呀糟蹋了，这些宝贝疙瘩能换回30个工分呢，生产队收回送到地里作肥。

灶膛烧土坷垃，确实是个笨办法，维持了一冬天，就无法延续下去了。近年来，农民喜种“卫生田”，怕人畜粪便脏了手，宁愿花钱买化肥也不愿受脏受累去积农家肥，那还有挎筐捡粪、推土垫圈、掏茅打炕、乱柴沤肥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我们要过好日子，我们要有好收成，都离不开一个好环境。使用农家肥，可以使农村人畜粪便变废为宝，降低种地成本，增加农民收入。长期使用农家肥，不仅可以改良土壤性质，而且对增加作物产量、改善作物品质效果显著，是发展生态农业的理想肥料。

张家口市阳原县国土资源局刘春清 075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