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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大寒冻死老汉

“小寒大寒,冷成冰团”。冬之极冷，是大寒小寒。今个，我们就迎来了“大寒”，这也标志着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到来了。“小寒”一过，周五就是“冻破碌碡”的“三九”。今冬虽暖，天气也该冷了，下场大雪吧。

小的时候，肚子里没油水，穿得单薄，装进棉袄棉裤里的棉花也是洗了又洗的旧棉花，不保暖，老觉得比现在的冬天冷多了。

早起上学去，太阳照住屁股了，还不想离开被子窝，凑合着喝碗玉米糊糊泡乱腌菜，就往学校跑。要是赶上值日，得早去生炉子，马虎不得，把炉子点旺，炉灰清扫干净，教室还不得有烟呛人。学生们一进教室就抱住炉筒子烤耳朵，谁都想座位离炉子近一点。煤是定量的，一天一筐，不能浪费，室内温度不会高，袖着手听老师讲课。布置作业大都在自习课，一个教室三个班级一个老师，东西墙两块水泥大黑板，老师轮流上课，自习课当然就多，课下老师就会把我单独叫进办公室，我就会把作业抄在黑板上。

农村孩子们调皮，当了小学生也不听话，何况一间教室几个班级，遇到老师去中心校开会或外出，课堂秩序就差。有一天，我正在讲台面向黑板抄作业，“嗖”的一块热碳从脖子钻进我的棉袄里，就象是突然被马蜂扎了一针，我本能的一抖，好在贴身穿着腰子，棉袄肥大，热碳一骨碌掉地上了。原来没煤烧了，冷得厉害，同学们就把炉里的炭火夹出，放在炉盘上凉冷，抓在手掌两手倒换着取暖，那个同学心急，还不等炭火凉黑，抓着烫手了，就赶快扔我脖子里，把手指含嘴里吸。

数九寒天，每天下午一放学，学生们就争先恐后地去拾粪，着急了就下手抓，再乐哈哈地用细面土擦净手。不是给自家拾粪，家长可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学校搞勤工俭学，种了五六亩地，粪从何处来，男女生两个厕所的粪便不够，只好发动学生去拾粪。一年级的学生三筐，二三年级的学生五筐，四五年级的学生十筐。秋收过后进入冬季，为了节省饲料，生产队养的骡马驴牛和户家养的猪狗羊鸡白天都放出去寻食，粪便就会散落在村巷、野地 。将拾来的粪攒在自家院的角落里，等攒够一筐就赶紧交给学校。也有贪耍的孩子们怕完不成任务，就趁饲养员不在时偷偷溜进生产队的牲畜圈装上一筐，有时会被抓住，就会扣家长的工分，也就免不了挨鞋底。

家暖一盘炕。地处北方的农家户户有炕，做饭取暖，烧的都是些杨树叶、玉米茬、树枝、圪针，没有人家花钱买煤烧的，煨炕乱柴底子，农作物秸秆生产队喂牲口，分几捆高粱秆留着春起栅菜畦。寒冬腊月的星期天也得背着编篓扛着搂柴扒出去搂柴禾，在村南有一片坟地，长着十几棵老松树，最好烧最耐烧的松树枝，搂一平编篓就能做一星期饭。也会拿根绳提着湿树棍到树林打干树杈，瞄准大树上的干树枝把手里的湿树棍扔出去，击中的干树枝就会掉下来。

冬天下雪，这在北方是见惯不怪的事了，

我会看着窗户上美丽，玻璃窗上变化莫测的冰花而浮想联翩。。。。。该冷了，冻死病菌不足奇；下场大雪吧，来年还是个好年景。

张家口市阳原县国土资源局 刘春清 075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