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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本故事《天降寺》第七集[2015/9/17 8:38:10|by:lansepubu123]
第七集 欲吃驴肉人畜混战 白吃饺子致靖吐饭 一九三八年春,谷雨过后,致仁、致靖和致远正在庙地里耩地,致仁航耧,致靖旁耧,致远砘地。
拉耧的是大灰,拉砘子的是一头黑叫驴,是致远从肖望有家借来的。
忽然,村口跑出几头撅尾巴的牛,后面是托儿抱小孩儿的妇女和连窜带跳的臭半大小子们,他们大喊:“鬼子来啦!鬼子来啦!快向河西跑啊,晚了就没命了!”
白四牵着他那头直打后坐的草驴,骂着:“你这畜生!快走啊!啪,啪!”缰绳头摔打着草驴屁股继续骂骂咧咧:“怎么着?翻群闹口就不走啊!我打你这个畜生!打你个犟驴!”
“四爷!”白五柜上的伙计郝焕荣扛着脖子(脖子上长了一火疖子,不敢跑不敢颠)他紧走几步撵上来说:“我给你撵着点儿!他弯腰撅了根红荆条抽打着驴屁股,“驾!驾……”
“站住!”汉奸队长马铁轩(当地人一般把皇协军叫汉奸队,马铁轩自然是汉奸队长),他在冲前边跑的大姑娘小媳妇喊:
“快快地,抓花姑娘的有!”
有俩鬼子扛着枪,一个枪上挑着两只鸡,一个枪上挂着两只鸭:“叽、叽、嘎、嘎……”他们听到喊声,抬脚就追……
马铁轩瞥了一眼溜边儿走的白四、草驴、郝焕荣,若有所思地站住了,伸手摸了一把驴屁股看膘肥不肥,“梆”的一声,草驴就是一蹶子!正尥在红荆条上,红荆条正打在马铁轩的肩上。
“嘿!这驴喂得的!还会踢人!”马铁轩骂着。那伍德鬼子笑。马铁轩坏坏地看了白四与郝焕荣一眼,冲伍德说:“这驴膑子肉卷大饼,天下的好美味!”
“你的是说米西米西地!这个!”伍德指指嘴,又竖起大拇指。
“哟西!哟西!”马铁轩说。
白四虽然不全懂这些话,但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儿,便撒开缰绳,谁知那畜生尥蹶子跑了!
“哼”伍德惊异道:“八格牙路!”
马铁轩薅住白四的帽英子就打。
“长官,长官!饶了他吧!他是傻子!”郝焕荣拽一下马铁轩的胳膊说。
“放你娘的贼屁!”马铁轩迁怒于郝焕荣骂道:“他傻!他傻他把驴放了?”
那伍德的馋虫刚被逗上来,转脸,驴没了!怒从心起,抡圆了巴掌照着郝焕荣的歪脖子上就是一下子。
“扑哧”火疖子脓液四溅,这曹长鬼子的军服上,眼睛上,全是白点子,他举起沾满脓腥的手一嗅,哇啦哇啦地呕吐。
这一巴掌打得郝焕荣疼得晕倒在地。
“焕荣!郝焕荣啊!”白四抱着他大叫:“醒醒!你为了俺,才这样子啊!”说着,大哭。
“流脓,好流脓”,马铁轩重复着白四爷的话,悟道:“怨不得这小子好流脓!”
那伍德哈腰吐了一阵,泪涕满脸,左手支着腿,沾满腥脓的右手向马铁轩伸过来。
“噢……噢……”马铁轩应着,一把抓走了白四头上脏兮兮的毡帽头,塞在伍德手里,伍德用毡帽头擦擦嘴,咧着,又擦手,然后递给马铁轩。
马铁轩接过毡帽头,扣在白四头上。抬头朝前喊:“太君!太君!截住那头驴!”
没追到花姑娘的两个鬼子,听见喊叫,回头一看,跑来一头驴,转而截住草驴的去路,这两家伙赶紧窜过去牵住驴缰绳,一个鬼子兴奋地说“哟细!逮住了,逮住了!”
马铁轩、伍德撇下白四、郝焕荣,向逮住驴的鬼子跑去。
正在耩地返回的哥儿仨,见地头处有乱子,欲停耧避乱,哪知拉砘子的黑叫驴,见了白四家那头发情的草驴,闻闻垄沟里骡子的臊尿,便仰脸朝天吼叫,就拉着砘子,挣脱缰绳向那草驴狂奔而去。
“汪!汪!汪”大黄狗大叫着也跑了上去。
顷刻之间,一场人畜大战上演了。
两个逮住驴的鬼子,一个薅着茏头,一个用巴掌拍驴屁股,让它尽情地尥蹶子……这俩家伙哈哈大笑,这时,马铁轩与伍德赶上来,刚想加入嬉戏草驴的队列。
黑叫驴拉着砘子狂扑上去,咬住草驴脖子就跳上驴背,石砘子撞上马铁轩的腿肚子,马铁轩重重地摔了个后仰炮;大灰骡子拉着耧也飞跑而来,扑倒了伍德,刮倒了牵草驴茏头的鬼子,另一个鬼子被大黄狗窜上后背,吓得哀嚎,黑叫驴咬着草驴打转。只见现场尘土飞扬,就像一团黑旋风。
尘土中,“咯咯”飞出两只鸡,片刻又“嘎嘎”逃出两只鸭……四只家禽玩命朝村子方向逃跑。
“二位师弟!”致仁拍拍致靖、致远肩膀,别看着牲口打架了,撒丫子吧!“二人正看得拍手称快,师哥这一提醒,三人撇下农具牲口一溜烟儿向村里跑。
“四爷,咱也快撩杆子吧!“郝焕荣见那耩地的哥仨逃走了,忙喊:“甭等着吃枪子儿啦!”二人也跑进了村子。
尘土中跑出了草驴,后边追着黑叫驴,在后边就是大灰骡子,旁侧大黄狗狂吠着跑……
尘土落定,四个家伙或躺着呻吟,或坐着惊望回顾,或捂着腿肚子咧嘴。伍德见远处奔跑的畜生,跪着掏出王八盒子向那个方向“砰!砰!砰!”开枪,直至弹尽,地上那仨人也“砰!砰!砰”地开枪。
致远带着二位师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肖望有的家,致远喊:“有人吗?”院里无人答应。
大门北,搭有牲口棚,那头黑叫驴正在槽上吃草,致远悄悄过去,拽住剩下一截儿的缰绳,拴在槽口上。
“嘿!”致仁说:“哪来的韭菜饺子味儿?”寻味来到正房堂屋,地上饭桌上摆着六碗饺子,有的没动筷儿,有的吃了一两个,醋碗儿里漂着芝麻香油,筷子散乱。看来,主人刚捞上饺子没来得及吃,听到鬼子进村的喊叫,就慌忙跑到河西去了。
“哎呀!这怎么办?饿得前心贴后心,这美美的韭菜饺子……”致仁说。
“二位哥哥,先吃饱了再说!”致远说。“回头我给肖婶说!”
“嗯,要钱要物都成!”致靖夹起一个饺子填在嘴里嚼着说。
哥仨蘸着醋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乐。
致仁抬身掀锅盖一看,箅子上还有一些,端到桌上说:“咱哥仨就不客气了,包圆儿(吃完的意思)吧!”
饺子完了,醋也净了,致靖拍拍肚皮说:“唉呀!吃饱了,喝足了,天王老子咱也不服啦!唉?师哥,你二舅哥还在地里趴着呢,也不去瞧瞧?”
“去!”致仁说:“那孬种也不知在老太太跟前说了嘛话,老太太用拐杖蹲得地板当当响,说:“闺女,你要嫁给那和尚,除非驴长犄角牛打滚儿的时候!”
“哟嗬!这不是余太君要彩礼了嘛!三两清风四两云,井底儿的朱砂要半斤。这桩婚姻除非老太太一命归西!”致远一字一板分析说。
“唉……没法儿!”致仁说:“走一步说一吧!”
“师哥,我给你出个招!”致靖上前附耳说:“哥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不怕老太太不愿意!哈哈哈!”说笑着,只觉得胃里翻江蹈海,捂着嘴往外跑,“呕……哇……”哗啦哗啦的食物从口里鼻里喷出来,致远赶紧跑上去,用拳头挺着致远后背。好些了,致靖用袖子擦着脸上被呛出的涕泪。
“哥哥,看来你跟佛有缘那!说不定日后会修成正果,俺兄弟俩可望尘莫及!”致远玩笑说。
“去!拿醋来,俺要吃醋!”致靖对致远说。
“好!俺不吃醋,俺去拿醋!”致远回头拿来醋罐子。致靖接住,一仰脖灌了两大口。
二位哥哥!致远分析说:“我猜大灰和大黄,在白四爷家!”
“那咱去看看?”致仁说:“怎么样,二弟,能行吗?”
“我的哥哥!”致靖说:“看咱的小身板!棒着呢!”
哥儿仨说着笑着出了门,致远回手关门,挂上锁。
他们赶到白四小院,果不其然,大灰骡子和大黄狗都在,大灰与白四的草驴在槽上吃草料,他们在与鬼子汉奸的混战中都挂了花,尤其大黄狗不住地舔着受伤的后腿。
白四爷早就见他们推门进来,只是忙着帮郝焕荣擦拭伤口没顾得打招呼。
致仁蹲身看着大黄狗舔伤……。“我说致仁师傅!先来看看换荣的伤吧。俗话说:打不折的狗腿,你管他干嘛!”白四说。
“嗬?”致远说:“要是草驴伤到腿,也说管他干嘛!行吗?”
“那可不行!”白四说。
致仁走过来仔细一瞧郝焕荣的伤口,笑着说:“恭喜你,脓水全让鬼子扇净了,用干净布包起来,几天就好了!”
“这火疖子年年长!”郝焕荣说:“每次都受罪二十多天。”
“再不用受罪了!”致仁说:“鬼子的一巴掌去根了!”
致仁话音刚落,众人大笑。
“这倒好,因祸得福了!”致靖说。
“可我的毡帽头倒霉了”白四说。
大家一看,那毡帽头上多一层脓嘎巴,又是一阵大笑。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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