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

好心未必有好报

清楚地记得文革初期，我们这里每个村都建立了小学。那时小学是五年制，由于近邻几个村子小，没有那么多学生，都是三个教师开三个教学班，即分成“一三”年级和“二四”年级两个复试班和一个五年级的单式教学班。

我从教学那天起，至担任领导职务前，无论在小学还是在中学，从来都是担任毕业班班主任，五年级这个单式班的教学自然是非我莫属了。

按理我教一个五年级，比教一三或者是二四年级复试班的老师要自在多了。我只教十多个学生，而教复试班的老师就是二十多学生，而且还要备两个年级的教案。可是天性使然，我放着清闲不享，硬是把临近三个村的小学合并一起。

这样一合并好处显然易见，教师一下子变作九个人，教学班合并成五个。首先消灭了复试班，无论是教师教还是学生学，条件都得到了极大的优化，学校一下子变得非常正规了。原来一个人教两个年级，现在不只是一个人教一个年级，还有了专职音、体、美教师，学生素质得到了全面发展。过去农村小学教育多数是偏废副科教育的。

孰料一天下午，乡总校长袁仲奎把我叫去谈话。他阴沉着脸，在肯定了我做的是好事的前提下，对我事先没请示他就合并学校进行了指责。我心里虽然不服，也没敢争辩，自己也觉得做法是合理不合情，俗话说“水大水小别漫桥”，毕竟人家是婆婆。但是按那时教育体制是村办教育，无论人事还是财务乡校长都没有权利管理，乡里只是业务指导而已。

有一件事可以说明这种现象。因为那时管理极不正规，校长靠大家推选，然后报告乡里知道就行了。大家推选我，我不同意。乡校长来做工作，蛮横地说不当不行。我也毫不示弱，当面叫板乡校长说，宁可不教学了，也不当校长。乡校长下不了台，当即就命令我离开学校。

说实在的，当时没人在意民办老师这个事。我立即离开学校去干农活，村支书看到了，奇怪地问我怎么没去教学，我说乡校长不要我了。村支书立即说道：“教学是我给工分，也不是乡校长给开工资，他说了不算，”就这样我又回到学校任教，直至退休。

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现在，好心未必好报的事我也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