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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那棵大槐树-----农博张灵老师征文《我眼中的乡愁》[2014/11/27 15:04:14|by:zhenxi11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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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家各户注意啊,今上午在休闲广场召开群众会议,和大家商讨几个事,希望大家早点到场。”

        广播喇叭中急声召唤,让村民还感到不太适应,这群众会议可好长时间没听说了,现在村子里有些事情都是在大喇叭里 喊一声就完事,早饭后聚集到广场,叽叽咋咋嘟囔着是什么事情,等到村支书来到会场,几句简单话语告知人们,意思就是
衡水地下水超采综合治理在打响落实,
现在响应上级号召,想在村子南面人们场地哪儿,再深挖蓄水坑,希望场里有树的人们,尽快把树处理掉,咱好挖坑使用地方,人们没等村官走,就嘟嘟囔囔的说开了自己的理由,是啊,又说起了树,好些人一提起大树,心底深处那隐隐的伤痛,在牵扯.   

      那年一个下雨天,在乡镇上初二的我,旁晚放学和同伴一起骑车往家赶,早晨去上学时,也没有准备雨具,这会下雨了可要挨淋,把晚上不用的课本什么的,放在学校,把娘给缝的大书包,往脑袋一套,几个同伴看到,嘻嘻笑,也顾不得互相开玩笑,我们一路飞奔往家骑,等骑到半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车链子一下子断开,这可怎么办,天上正下着雨,下雨天老天爷也黑得快,这会已经看不到对方的影子,几个同伴也不能都跟着挨雨淋,我让她们提前快走,她们还不答应,我冲他们着急,你们不早点回家,咱们的大人都要着急,你们回家告诉我娘一声就行,她们没法子,雨越下越大,那时候还是土路,雨水伴着泥水,车子我看也骑不动,就往路旁的沟里一放,甩开脚丫子,小跑往家赶,几十分钟的路,也快,那时候小,也不知道害怕,不一会就看到村西口那棵大槐树,越跑越近,用手抹了把脸,看到树底下怎么有团黑影在晃动,也到家了,心突突起来,是谁啊大下雨还在这里,紧跑几步一看,是娘在用雨衣紧裹身体,手里拿着把伞在树叶密集的大槐树下张望,我赶紧跑过去,抱住娘的身子,嘴中念叨,娘啊,大雨天你怎么在树下啊,幸亏没打雷,要是打雷多危险,我这一路没吓着,看到你在这里,到让我吓一跳,以后可别这样做了,这不是在等你啊,她们说你车子坏了,我在家不放心,来这等你吧。

      妹妹弟弟小的时候,上学都是去外村上学,小男孩子们都爱玩耍,一到放学就是打打闹闹地回家,他们玩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为此娘也不少累心,每到放学前,娘要提前做好饭,来到大槐树底下,手拿鞋底子,蹭蹭纳起来,这一等,就到妹妹弟弟她们上完小学。后来,爸爸退休,娘和爸爸两人一起赶集卖旧衣服,爸爸去天津倒腾来,再和娘一块去卖,不论天气炎热还是寒冷,他俩集集不落的去奔波,人们说爸爸,你俩不缺吃穿,有退休钱,还费这心干嘛啊,爸爸说,在家也不种地,孩子们大了,也没事干,当是锻炼身体吧。就在我生女儿那年,娘得了脑出血,恢复不到一年才好,落下腿走路不利索的毛病,娘病那会,爸爸精心侍候着,我们姐弟也轮流照顾,娘好了,爸爸又想去做他们那事情,我们开始不同意,但爸爸的坚持,我们也就放弃,赚不了多少钱,只当是开心锻炼,爸爸去赶集,娘就在家慢慢做点家务,我离着近,有空就去娘那边帮忙,娘也是自己尽量做事,提前把饭做好,等爸爸回家来炒菜。娘做好饭,拖着那条残腿,慢珊慢珊地走到村西那棵大槐树下,
放下手中搬着的小马扎,树冠遮挡住太阳的炎热,
不一会娘脸上就有汗水流下,等到爸爸骑着沉重的车子来到娘的身边,娘掏出口袋中的小手绢,急忙给爸爸擦汗,看你热的,回家别着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慢慢骑,看我给你买什么来了,咱俩都爱吃兔子肉,走,回家拍大蒜拌了它。娘这时在车子后面扶着,推着,俩人说笑走到家。

      想起那个伤心的旁晚,爸爸爱好下象棋,我们这三里五里村子没有比上他的,爸爸骑电车去外村下象棋,娘在家左等不回家,右等不回家,等到一个电话来,竟然是陌生人打来电话,说爸爸正躺在人家村边公路上,我们再赶到时,爸爸的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动弹,检查,也是脑出血,由此,爸爸也不能去赶集,这时已是七十多岁的年龄,爸爸恢复半年多,以前也有前列腺炎,再恢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身体,


       再后来,腰间盘的压迫,腰慢慢弯下,后来只能依靠坐轮椅推轮椅走路,自己推着轮椅进出门,到了地方在轮椅坐下。爸爸没恢复以前,娘就推着轮椅到村西大槐树底下,村子中心有好几棵大树,但那几棵是枣树和榆树什么,它们一到夏天爱生虫子,为此村西大槐树,就成了人们聚集的地方,这槐树,春天,长出了一簇簇绿油油的叶子,郁郁葱葱的,像一顶巨大的绿色雨伞,小鸟们纷纷来到这里安居乐业,等到槐树开满一朵朵白中透黄的花朵,小孩子们爬到大树上,采摘下来,秃噜到嘴里吃着,嚼着,大人们还有的拿回家用玉米面搀和蒸着吃。秋天,一片片枯叶像一位位婀娜多姿的舞蹈家,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等爸爸他们来到时,已经有好些孩子老人,他们在田里不忙时,抽空也来到这大树底下,纳凉,说话,听音乐,有个人爱听京剧,手里经常拿着一个他孩子给买的小音箱,来到这儿,每家人一天到晚喜怒哀伤,都来这叨叨,倾诉着,抱怨着,分享着,人们还要随时看着头顶那个鸟窝,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大大的喜鹊窝已经垒上,在人们说话激情时,那喜鹊不时地在那大槐树上,唧唧咋咋地叫着,跳跃着时不时的落下一滩鸟屎,吧唧落下不知某个地方,大人抬头笑骂这喜鹊,小孩还好奇地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啥呢,这时有小孩子就拉着大人,追赶那鸟奔跑。娘他们来到,给爸爸找个地方,娘拿出提前预备好的水啊,吃的,爸爸这时看到有小孩子,就招呼,XXX来我这,给你好吃的,你们分分,别着急拿,小心摔着,娘在一旁说着。他俩就这样,只要儿女来,给他们买来差样吃的,就想着一些孩子,这些孩子长大后,不知道是否会记得有这么个爷爷奶奶。

       就在那一年夏天,电力局的说村子中心的树,都要砍伐,因为它们离着高压线太近,村子里有家人门头硬,说自己家的树还小,就没让给伐掉,村中那几棵枣树榆树砍掉人们觉得不心疼,心里反而挺敞亮,觉得最不能接受的是,村西这棵大槐树,电力部门要说它影响,人们觉得委屈,开始不同意,还和干部电力部门发生冲突,因它的一部分树冠不在范围内,人家也生生给锯倒,可怜的大槐树,不知道那年那月,在村西一路旁发芽生根,慢慢就长成现在的参天大树,爸爸说起来都不知道它的年龄,它也不属于哪家的宅基地里,也就没有谁的所属,它的生命就这样夭折,没有了大槐树,人们就没有了去处,再去大街玩,只有蹲在墙根,找个有点遮阴的地方,一两个人,三五个人在一起,也没有了像开会那样人多的地方去处,再也找不回往日那热闹气氛。娘,爸爸相扶相携一辈子,到了年老,互相依赖,互相照顾,俩个人真是对方的拐杖,离开谁都是痛苦似的,就在爸爸去世刚一年光景,娘也追随而去,留给我们下辈是无尽的疼痛。

       村西没有了大槐树,人们觉得光秃秃的,在村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们,心里好空落,好像失去的好多东西那样。幸好这几年农村在改变面貌,村子里不断的整修,把街面和休闲广场修的宽敞明亮,街道两旁还垒起了街墙,安了太阳能路灯,人们再出来玩耍,来到这广场和街面,只能坐在那街墙头上,那棵大槐树,已是人们心中的往事,现在又说起砍伐这树木
,心里不免又有些隐痛涌起,又引出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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