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顺超的博客

赶集买了衡水湖野生小鱼

前几天看刘雅林老兄的文章，说在安平集市上买到小游鱼，用油煎着很好吃。当时就勾上了我的馋虫，也想买来小鱼饱餐一顿。

这阵化肥销售告一段落，加上今天早上大雾，就没出去。农历八月二十九，是辛集四九大集的日子。要说起这辛集大集，可是大有来头的。自古就有“山东一村，直隶一集”之说，自从直隶省改成河北省之后，也就成了“河北一集”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来县城赶集上庙还是在老县城的商场街的。自八十年代中期束鹿县改成辛集市以后，首先建设了河北一集市场。高耸的钟楼和仿古的城门洞曾经是辛集的标志性建筑，也曾经是辛集人的骄傲。近年来，一集逐渐衰落。在建设街东段，也就是我门市部所在的辛中路以东，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集市，并有个不太文雅的名字“狗市儿”。因为本来是一个专门经营猫狗等宠物的市场，后来有了狗粮、铁索、笼具等和宠物相关的商品，再后来也就有了日用百货、果品副食等，并形成了四九大集，二七小集的格局。赶集的商贩占据了从辛中路到配件市场一公里多的便道，甚至在晏城路以东的商贩直接把蔬菜果品摆到了快车道上，交警、城管也默而视之，时常造成堵车。

经历了一场秋雨后的降温之后，今天气温回升，赶集的人也很多，几个卖衣服鞋子的摊贩还摆到了我的门口。我出门往东，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颇有回到老家村子里赶集的感觉。在农行宿舍门口是一个古玩市场，古旧书画、瓷器、玉器、钱币、佛像、刀剑、核桃、葫芦应有尽有，来淘宝的人与摊主讲价还价。我感兴趣的是书摊，看了几个书摊，没能淘到满意的旧版书籍，就继续往东，奔菜市方向。

在晏城路口往南就是著名的“狗市儿”，没想到在这尘土飞扬、洋溢着猫狗屎尿气味的地方，居然摆着一个卖扒糕的摊子，而且还有两三位吃客坐在矮凳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扒糕。

晏城路口，一个小贩摆着三个大铝盆，盆里是活蹦乱跳的小鱼，旁边木板上用粉笔写着“衡水湖野生鱼”的招牌。看那些可怜的小鱼也就二三寸长的样子，离开衡水湖那浩淼的水面，挨挨挤挤地在这小小的盆水里挣扎。有的已经蹭掉了鳞片，有的翻过身子有气无力地飘在水面上。当时只有一个顾客自己在用笊篱在盆里捞那些活着的小鱼，鱼贩子嚷着“十块钱三斤，不许挑，大小一起捞！”

因为当时看不到几个人买，我就想再往东面看看。等走了一小段回来时，鱼摊前面已经围拢了五六个人，每人手里攥着十块钱，等着鱼贩捞鱼过称。只见鱼贩子用大笊篱把鱼从盆里捞到塑料袋里，放在电子称上一称，再随手抓出两三条小鱼添进去，再套上一个袋子，然后一手交钱一首交货。我也赶紧掏出了十块钱，等在旁边。我前面一个汉子要了二十块钱的，说是给老爷子带一份回去。

提着一兜子活鱼往回走，还要时时避让赶集的人。也不时有人询问这鱼怎么卖的，更有意思的是，一个摆摊卖衣服的老太太问我鱼在哪买的，我说晏城路口，老太太扔下摊子不管，骑上车子就买鱼去了。

回到门市部，妻子说你怎么买这么多啊，咱俩怎么吃得了？我说吃不了有人帮着吃，没准一会儿来几个串亲戚的呢。妻子说，那你可自己拾掇啊。我说不用你动手，你只管买姜和料酒来就行了。我找出前一阵新买的电工刀，用上面的小钢锯刮鱼鳞又快又干净。

还没刮几条鱼呢，听见外面汽车声音，隔着门帘一看，是内弟小利开着我的旧面包回来了。小利是妻子叔叔家儿子，在我村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前天来借车，说是带着叔婶一家子去冀州姥姥家走亲戚，今天是来还车来了。我跟妻子说，快去迎接吧，做鱼的吃鱼的全来了。小利姥姥家就在衡水湖边上，衡水湖的鱼虾吃得不少，自然也就学会了做鱼的手艺。

等小利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他媳妇小娜儿。我说你来得正好，这不刚买了衡水湖的鱼，我收拾干净了，用你的手艺来做，中午咱好好喝两杯。小利说那没问题，你说油炸还是清炖，咱都拿手。我说还是清炖吧，前一阵吃清炖草鱼还没吃够呢。

鱼小数量多，抠鳃、刮鳞、去肠肚弄了半天。收拾完鱼，用清水冲洗干净，我说该你了，兄弟。在厨房，小利用精盐和料酒把鱼腌上，我切了姜片、葱段、蒜瓣儿。小利把锅放在电磁炉上，放进葱姜蒜，又放了两勺子白糖，让我找出大料和红辣椒放进去。

等着水烧开的工夫，我骑车去街上买来花生米、扒糕等凉菜，拿出一瓶600毫升的衡水老白干。这时小利也把鱼下到锅里，洗了手出来。我俩就一杯一杯喝起来，说着一些去衡水湖捕鱼逮鸭子的趣闻。

酒喝到一半，妻子把鱼和鱼汤盛在搪瓷盆里端了出来，尝一口鱼汤，果然鲜香无比。我说，幸亏小利来了，要我做鱼汤，就按照熬菜的方法做了，用葱花炝了锅，再放上酱油，鱼汤就不鲜了。

四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这一瓶一斤二两的老白干就见底了。我让妻子再从箱子里拿一瓶，妻子说啥也不让喝了，小利从小就怕这个姐姐，也连说不喝了。其实小利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他自己刚才还说和一哥们喝这种老白干，像喝啤酒似得一人一瓶，各人往各人杯子里倒。小利媳妇也说不让喝了，下午还有事。妻赶紧端出买的烧饼让吃饭，我说下集吧，我再买三斤小鱼，小利你教给我怎么炸鱼，我就把你的手艺学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