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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姓名:潘修德
  • 性别:男
  • 地区:永年南桥
  • QQ号:暂无
  • Email:15632006951@163.com
  • 个人签名: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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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见孝心[2017/12/8 15:56:00|by:panxiude]

医院病房见孝心

我们兄妹八人有六人在不同的岗位上都参加着工作,小妹新珠髙中还没有毕业,本来是个人多的大家庭,结果家里是没有人,所幸爹娘在家威望高,平时家里都有几位邻居在家陪着爹娘闲唠嗑。

1980年7月6日那天吃过早饭,俺爹叫上张拴仲到村西园里起畦子,往外推几车土,他已是73岁髙龄的人了,经过多年的战乱和饥荒,73岁腰背就有些佝偻,健康壮况不是很好。他把拴仲领到地里也就是让拴仲往外推几车土,他在那里看着髙低,或是叫拴仲歇歇,抽支烟喝点水,不是要紧的活,就是整好畦子等立秋时种白菜,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活,干完了就回来。家里有酒,俺娘给整了个菜,他和拴仲对饮,谁都没喝醉,俺娘给煮的面条,吃了饭没啥亊,拴仲就回去了,俺爹也进入午休。

躺了一会,俺爹就起来看水泡茶,他和俺娘都爱喝茶。

大约两三点钟时就有邻居陆续到俺家陪俺爹俺娘喝茶唠嗑,小珍娘去的晚些,俺爹一见她来了,忙从炕边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递给了她,小珍娘刚接过茶杯,就见俺爹身不由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俺娘一见上前去拽,没有抓住,俺爹就躺在了炕上,再怎么喊叫拉拽都没有了知觉。家里坐着的都是60岁开外的人,俺娘还是脑血栓形成的病人,行动也是不便,正好我家英子娘在家,她赶紧去南院叫王保、改的过来(我的姨表弟),她俩又从街上叫了几个人,到家一看,就从牲口棚里拉了个排子车,上面辅了个单子,几个人把俺爹抬到排子车上,改弟拉车往设在城关的县第二医院,王保骑自行车到城关公社找我。

我那时在城关公社的社办企业工作,公社抽调我在北街包村。王保找到公社,得知我在北街,又马上找到北街大队,给我说明情况,我俩骑车飞速赶到医院。改的拉着俺爹也到了。新珠扶着拉俺爹的排子车,一路哭着到了医院。我和王保、改的把俺爹从排子车抬到捡查床上,医生进行捡查。新珠去了医院的办公室,想借用他们的电话给在洺关的大哥打电话,告诉他爹的情况。

办公室的几个人一见是个小闺女要借电话,有的说电话不能用,有的还说用电话要收费的。新诛那时才十七八岁,也没有给这些公家人打过交道,低着头掉眼泪,她一想心里越生气,而后又在医院的办公室失声哭了起来。

屋里坐着一个年轻人,看到新珠哭的那样痛心,就去新珠跟前问:“你往洺关哪个单位打电话?”新珠说:“俺往搬运公司。”那个年轻人一听,往搬运公司打电话,就觉得有些近呼了,又问:“搬运公司给谁打呀?”新珠说:“给俺哥。”年轻人又问:“你哥叫啥?”新珠说:“潘修魁。”年轻人一听潘修魁三个字,就埋怨新珠:“你咋不早说,那是俺叔,我来给你打。”新珠一听,心里说,俺咋还不知道二院还有个侄儿呢。那个年轻人也不用问电话号码就拨通了搬运公司的电话。新珠上前告诉他,你就说你南桥的爷爷现在有亊在医院检查呢。他打通后,放下话筒就让新珠领他去看是在哪一科的。新珠领他到内科,那里的医生正在检查,这个年轻人上前就给那个医生搭手,並告诉那个医生说:“该咋查就咋查,这是我爷爷。”我们几个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新珠去给大哥打电话,怎么又给俺爹领来个穿百大褂的孙子?

那个医生说:“既是你爷爷,那就再做一个脊髄穿刺吧。”那个年轻人这才往后看了我们站在一圈的大人们,用眼睛征求我们的意见,眼光还特别在我的眼里停留了几秒钟,可能他猛一看,还当是他潘叔到了呢,几秒钟的对光发现我不是他那个潘叔。我给他表态:该咋的就咋的,不惜代价。

安排好俺爹住院,俺哥俺嫂及在洺关工作的妹妹们也都坐车回来,看到俺爹的病情都强忍哭声,在那里抹眼泪。

主治医生是北街的姓杨,是俺哥的同学,那个年轻的医生,原来是搬运公司经理的儿子,他在二院实习。杨大夫见了俺哥俺嫂后叫到他的办公室,没有客套话,很不乐观的对俺哥嫂说:“大爷的病很不乐观,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你们也要做最坏的准备,他是脑出血,而且量不小。”俺嫂也是医生,一看病情就知道个七七八八。她说:“我们都努力吧,万一奇跡出现在我们身上呢!”

所有在外工作的弟弟妹妹都回来了,都要守在不醒人事的父亲的病床前,压低声音,轮流在俺爹的耳旁一遍一遍的呼唤:爹爹醒来!爹爹醒来,我们都在你的身边!可是爹爹没有一点点的反映。

体温髙烧不退,输液也不管用,医生建议用物理退烧,我们就用凉水蘸上毛巾在爹的身上一遍一遍的擦,效果也不好,我又去冰棍厂买冰棍放在他的身边,效果也不好。

俺哥知道病情严重,就给我们分了工,一半人在医院侍候俺爹,一部分人回家侍候俺娘,代做俺娘的思想工作,因为俺娘的脑血栓还有后遗症,说话和行动都不方便,我们还得把娘照顾好。

那时医院里的设备很简陋,内科就一个手动吸痰器,大多时间都被我们占用。那天深夜,其他病友刚把吸痰噐拉走,俺爹嗓子眼里的痰返上来了,吸痰噐没有在身边,呼噜声越来越急迫,眼看着就有一口痰上不来就能压死的危险,在这千均一发的瞬间,俺哥猛的向前,俯身抱住俺爹的头,嘴对嘴的用力一吸,把存在俺爹嗓子里的致命痰液吸了出来,俺爹那里的呼吸才慢慢的平稳下来。哥哥的这种行动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再又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三弟同样仿照俺哥的做法,再次的把致命的痰液吸了出来,再次延续了俺爹的生命。

在医院住了四天,病情在一天天恶化,第四天的早晨7点15分当我们兄妹八人全部到齐之后,齐刷刷地站立在他的病床前,他安祥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杨医生和小医生二人拉着俺爹的遗体送出了二院的大门。

往回拉遗体的还是那辆生产队的木制排子车,俺哥驾辕,我和三弟一边一个,五个妹妹在后边掉着眼泪,随着排子车的缓慢步伐,默默的喊着俺爹:“爹回家。”

在墩台那里碰到刘金祥(南桥村的大队长),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医院看俺爹一趟,因为昨晚他见病情恶化,今早又要去医院看情况,遇到了我们,书琴给他瞌了个头,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扭头骑车就往回走。当我们拉着车子上到桥头时,过道口已经有一群人,过道里、家里人都满满的。

遗体安放在西堂屋的炕上,寿衣已准备好了,棺材也准备好了,我们准备穿衣成殓,劝俺娘到孔喜的娘那里躲一躲,让我们也放声的大哭一阵。俺娘很通情达理,她在几个老姐妹的引领下,去了孔喜的娘家里。

邯郸市永年区广府镇南桥村   潘修德  15632006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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