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一叟

                          该不该体谅“表姑”

                                   卜日

    再读《一千张糖纸》，未免也要说上两句，不能因为铁凝是名人，又是文联主席，别人就不能说三道四。

    她的《一千张糖纸》的故事，的确得到很多人的推崇，不过今天我要替“欺骗”她的表姑说句公道话。作者在文章后面讲：“我长大了，每逢看见‘欺骗’这个词，总是马上联想起那一千张糖纸——孩子是可以批评的，孩子是可以责怪的，但是孩子是不可以欺骗的，欺骗是最深重的伤害。”

    要知道那是事出有因的，表姑是在外婆家养病的，一个病人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难以忍受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的吵闹。你说的“批评”、“责怪”，基于她与你的关系，又都是在你外婆家，在当时行得通吗？你们小孩子玩在兴头上，谁又能听呢？可以说：她当时如不想出：让你们“攒够一千张糖纸，表姑就能换给你一只电动狗，会汪汪叫的那一种。”的主意，作为有病的大人，不被生活累死，也会被你们不懂事的孩子“吵死烦死”。

    表姑的错，就是没能像古代“曾子杀猪”一样，去兑现自己的诺言而已。

    可作者小时候那个年代，大环境又是怎样呢？“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农业放卫星，《人民日报》上都能登出水稻亩产过万斤的新闻来。这么大的欺骗，你又去找谁算账呢？

当时有的人家，饿的揭不开锅，妈妈的奶水都干了。于是就“欺骗”孩子：“别哭，麻暠子来了，或大灰狼来了......”孩子被“欺骗”睡了，也就少难受些；大人为了让孩子吃饱一些，自己本来空着肚子，却硬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而外面连树皮都被闹饥荒的人趴着吃光了，这不纯属于“欺骗”孩子吗？但是“欺骗”有善意和恶意之分，我看还应有“中性”的，就如同《一千张糖纸》的故事，表姑的作法，就该属于中性。

    请问作者，现在长大的你，怎不能体会一个困境之中的“病人”的情感呢？人们常讲：“君子要以德抱怨”。你当时因为自己小不懂事，没能给病中的表姑以关心照料，在你和世香积攒糖纸的时候，不也不经意中为表姑提供了良好的休息养病的时间吗？至少自己也为达到一个目标，哪怕那个目标是虚设的，不也充分享受了积攒的乐趣了吗？更何况世香那个小朋友，原来就有积攒糖纸的爱好？

    总的说来，作者还是以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者，小时候不太懂事，长大成人也有些小气。至少在不能原谅表姑这件事上，让人觉得你还没真正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