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的blog

换馍馍

文/李一

每日早中晚三餐之前，总会有“卟”的一声，韵味悠长，飘散于村头巷尾各个角落。正在为没有馍馍发愁无法开饭的人们，听到一愣神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一声，一声又一声不紧不慢的悠闲着响起，继而露出了笑脸，走出家门，迎着响声而去——换馍馍的来了——对于习惯的，总能及时的反应。

打我记事起，就有这种营生的——馒头作坊，蒸出馒头来，放在筐里，架上自行车，拿上称，最重要的还要拿上一截塑料管，走街串巷拿馍馍换小麦，赚中间的一个差价。大凡做买卖的都有一套自己的吆喝声，买菜的吆喝都有什么样的青菜；卖肉的敲棒子，就如两根骨头在一起敲出的响声，以告知大家他所卖何物；换馍馍的就是吹这种塑料管，发出“卟”的一个单音，拖着很长的嗡声，底气十足的样子，也算是一个特色。

馒头作坊蒸出的馒头是白白胖胖，松松软软，带点甜丝丝的味道。不似自家里蒸的馒头，黑黑的，发硬，吃起来有些发酸，不好吃。

小时候的我爱极了作坊里的馒头，总是吵着闹着要母亲换来吃，一顿饭能吃上两三个的。其时的兑换价格是一斤半小麦换上一斤馒头，而这对于很多家庭都是奢侈不划算的，只有家里来客的时候才换上几斤，招待客人，平时都是吃自己蒸的馒头的。因了不常有，也就格外的钟情。

记忆深处，总觉得换的馒头是最好吃的，在家乡是不经常吃到的。馒头作坊也只是个能糊口的营生而已。

因了这样的想法，在飘泊了几年，回到家乡后，对街上这些每日准时响起的换馒头声，家家户户换馒头吃，争做馒头生意的情形，着实吃了一惊。

在吃过一年换的馒头后，我竟央求起母亲蒸馒头吃，心中却是十分想念那种黑黑的四四方方的大馒头。母亲却说：“家里没面，只有麦子，还要簸干净，再去磨面，才能蒸馍馍，怪麻烦的。有换的馍馍，现成的不费劲，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换的馍馍！？”

我黯然，只能收起馋虫。渐渐，那“卟”声开始刺耳，渐渐充耳不闻。

（一言：刚刚收到消息，两篇稿子被毙，心情雪上加霜，熬的两眼通红，写出此篇，错字必是连篇，等他日有时间再改。额滴老天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上帝耶稣玛利亚啊！最最经典的一句额滴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