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国忠--我的自留地

缅怀母亲

文/彭国忠

浓情的五月姗姗来临，第二个周日便是母亲节，母亲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的母亲田小霞，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有两个妹妹一个兄弟。我的大姨嫁到安新申明亭，老姨嫁到本村，老舅是个老实巴交的瓦匠，干了大半辈子瓦匠活，临末闹了一场病，就再也不能干活了。

母亲在家行大，所以家里的活要替姥姥姥爷分担得多一些，三天两头回娘家。在我的印象中，姥爷走得早，姥姥的模样也有些模糊了，只是知道她心灵手巧，尤其是能编制小巧精致的蝈蝈笼。在炎炎夏日，在田里逮的两只肥大的蝈蝈，在姥姥送给我的蝈蝈笼里欢快地鸣叫，那声音清脆悦耳，此起彼伏，为我童年的夏日增添了几分童趣。在那个年月劳力很少，母亲生了我们四个儿子四个女儿，听母亲说，二姐的下面还有一个女孩，却不幸中途夭折了，后来才有的大哥。那时父亲在内蒙古包头工作，因为那时家里人口多，我们年纪尚小，缺衣少穿，里里外外都是母亲在忙活。母亲艰难的维持着，那种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后来父亲辞掉了工作回家务农，当了生产队长，家里才稍稍有所缓解。

父亲干活不惜力气，作为队长总是身先士卒干在前头。那时盖房脱坯，端坯模子一定是父亲，那又脏又累的活父亲却是乐此不疲。父亲是条硬汉子，有一年在生产队里干活，不小心踩在了板上的钉子，钉子扎在脚心里，父亲咬咬牙硬是把钉子从脚心拔了出来，他却没有吭一声。可是父亲却有一个不良嗜好，爱顶牛，打天九，为这母亲没少和他争吵。不仅是这些，最要命的是几个哥哥的婚事。每一个都不省心。大哥年岁大，对象不好找，最后找了赤峰的一个女人，可没呆几天就跑了。后来找了现在的大嫂，艰难曲折自不细说。二哥的对象是我门前邻家的小姨子，西瓜吃的不少，亲也相了，没成。母亲忙活了半天没成想是这个结果。她又托二哥的同学给二哥说了现在的二嫂。那时二哥还在南京军区某部指挥连服役，穿上一身戎装还是个棒小伙呢。二嫂和二哥私下里通信，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到了分不开的时候就结婚了。三哥的婚姻也是曲折的，先是娶得北庄的一个姑娘，可到大年初一就起了战争，母亲连饺子都没吃一个，吃了一肚子气。经过百转千回才觅得了精打细算，能说会道的三嫂，婚姻才算有了着落。最后我这个老疙瘩没有二进宫。由于是家里的老小，啥事都不用我操心，我就狠命的上学，小学六年，中学七年，代课两年。我真正工作是23岁以后，24岁结的婚。没给家里挣多少钱就为人夫人父了，好在我的婚姻没有太多波折。

母亲在我们分家后，1997年香港回归的那一年逝世的。因为血管堵塞拴住了脚和嘴，甚至都不能吞咽，买了一个注射器给她打食吃。久病床前无孝子，母亲最后走的那天我还在纸厂上班，听到噩耗我深一脚浅一脚飞奔到家。

母亲走了，从此不在遭受病痛的折磨，但是我还是想让母亲的生命做最大的延续，即使成了植物人以后。感谢母亲赐我生命，让我学会敢于面对困难，敢于直面残酷的人生。刚刚分开家不久，那是我最困难的时期，几乎是白手起家，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的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些拮据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翻盖了新房，哥哥姐姐们日子都很红火。相信母亲看到我们一家团圆幸福，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祝母亲在天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