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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饼子

母亲在我六岁那年就死了，因为肺痨病在那个年代治不好的缘故，所以家里花完了所有积蓄也没能留住母亲的性命。

或许是因为母亲早逝的原因，加上家里为母亲治病债台高筑，父亲的脾气就像一夜间就变得暴躁起来，以前母亲活着时尽管父亲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但却没有母亲死后变得那么粗暴与狂躁，而且还动不动就拿我撒气，对我更是非骂即打。

尽管那时候才六岁，还是一个孩子，但家里的家务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喂猪、打草、砍柴，甚至是为全家人做饭。

那时候都是大锅做饭，烧柴草。每次做饭烟熏火燎不说，加上个子小、力气小，遇到火势太旺的时候，就会令我手忙脚乱，手上与脸上的锅炉灰更是将我弄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黑人。

那段时间，最令我忌讳的就是在大锅里贴饼子了。由于个子小，根本就够不着锅沿儿，所以，每次贴饼子脚底下都要踩上一个一尺多高的草垫子，也就是被当地百姓乘坐蒲团的用草绳编织的草墩子，可以当作座位坐人。

即使如此，在贴饼子的时候，我还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胳膊太短，即使脚底下踩上了草垫子，胳膊也够不着大锅的中间位置，也就是贴饼子的最佳位置。由于贴饼子位置不正确，时常导致棒子面的饼子掉进锅里的滚水里，贴饼子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水煮饼子了。

记得第一次贴饼子失败之后，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用脚上的鞋底子揍我，将我的屁股蛋子都给打肿了，一整夜只能爬着睡觉，但还是睡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令我更是一夜流泪，一夜想着死去的母亲，因为母亲活着，我就不用受这份大罪，更不会被父亲毒打了。

为此，吃一堑长一智的我，就开始在沙地上垒砌了一块大石头当作大铁锅，然后就苦学本领练习贴饼子的技术，目的还是为了不再遭受父亲的毒打。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天两夜的苦练，就在第一锅饼子吃完之后，在贴第二锅饼子的时候，就杜绝了饼子变成水煮饼子的现象再次发生。

热心读者：闫建良（66岁）    口述

石家庄市平山县南甸镇北庄村扬平平（66岁）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