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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博文首页 >> 查看JIANGYING920发表的博文 走向秋天[2010/9/18 15:32:00|by:jiangying920] 
| 第三章 处暑 2， 今天是星期日，我和姐姐看父亲去。顺便带点粥渣，粳米，和新摘得爬豆，还有那本【语法修辞】。 我们把自行车存在山下的人家里，徒步上山，姐姐背着一个挎包走在前面，我肩背杂粮边走边欣赏着这里的风景，植背和松树时而纠缠我们的衣服，使我们认识许多不曾见到的花草，还真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树木草丛里的野兔把姐姐下的大呼小叫，那么大的人竟然躲在我的身后，叫怕不跌。不知不觉来到后峪村，庄边见一老汉，肩上背着两根绳子，手拿镰刀，身着一色绿装，头上的帽子也是绿色的，我想，这里也闹过红卫兵吗？粗糙的皮肤干裂的老手，渗透着山里人的刚烈与坚强。我上前问路时，他和我详细说过一遍，还怕我找不到地点亲自把我们带到学校，而后笑着堆起了满脸的皱纹，表情很自豪的乐呵呵的上山砍柴去了。 学校像是一个破庙改成，书桌的四条腿七扭八歪的，上面的木板都裂了很宽的缝子，墙壁上抹的灰皮脱落的寥寥无几，露出块块青砖，上面竟是孩子们用粉笔写下的12345 。讲桌是一条梨木做的高桌古香古色的，没有讲台，抹在墙上的黑板像是新刷的在阳光下黑得发亮。我和姐姐走出教室正好遇见父亲，“怎么，不错吧。”父亲笑着说。父亲告诉我们一共三十几个学生，分五个年级还有一名老师，一会见到叫大爷。边说来到父亲的房里。这是两间东厢房，房后是三米多高的土坡子上面长满了植被，屋里南边的一间是厨房，锅台通着北一间的火炕，有火炕的一间就是办公室，这里有一张很大的四方桌子八个抽屉。桌子上很整齐的陈设着办公用品和学生们的作业本，教科书等。我们把东西放好父亲张罗着做中午饭，边询问一个来月家中的变化，边夸赞这里的教学环境如何的好，知足的笑容里包含着一种幸福及快乐甜蜜的感觉。外面来一老人，看上去有五十几岁，身穿蓝丝制服后背上打着补丁，手里提着荆条编的箩筐，里面装有梨和沙果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 父亲介绍说这是祁老师，我们点头并称呼祁大爷。梨很甜，沙果很香很甜口感很面好吃极了。我们四个人谈得很好很激动很开心开心。到现在我都五十几岁了那天的事仍然记忆如新，想起就激动。 太阳转过正午，向西面的山头走去。父亲说这里太阳落得早，你俩早点回去半路上注意安全，别摔着碰着的。还给姐姐十五块钱让她买点衣服穿，另外五元让我交学费用，嘱咐说千万别丢了。就这样我们恋恋不舍得惜别了父亲，惜别了永远难忘的学校。姐姐背着挎包依然走在我的前面，看见挎包，我忽然想起挎包里的【语法新词】。姐姐，坏了那本书忘了交给父亲。姐姐惊讶的问什么书哇，怎么不早说。她抱怨着掏出那本【语文修辞】。“诶呀是我忘了，前天黄老师交给我的让我交给父亲，她还说完璧归赵呢。快，还是你回去交给父亲吧。” 我返回学校把书叫了父亲。我知道，里面的纸条对教十几年书的人更为重要，因为那本书父亲早就读懂了，那张纸条父亲能很快读懂吗？ 处暑 3， 姐姐不愿离开这个家，对我的那个未来的姐夫没有一点感情，总说那个人说话粗鲁没有知识。那年八月十五他接姐姐去她家里过中秋节，不知因为啥事竟然和他的妹妹打了起来，母亲劝他他都不听，好蛮横了。后来姐姐劝他，他又和姐姐吵了起来，为这事姐姐一年也没理他，任凭他怎么接就是不去他家。后来通过媒人劝解才有些缓和。这媒人不是别人，是我的舅父。 二十四岁的姐姐在媒人的劝解和父亲的高压态势之下，认命了。她提出在已定的结婚日期前一天就走，不通知任何人，到那里不搞任何仪式，事先住在亲戚家里。还提出让我送她，九天后和她一起回家。姐姐的脾气我知道，凡事他说了结果也就是了。众人拗不过她的想法，最后还是随了她。 姐姐做了许多条绒鞋，又做了几条内裤，买了几块深蓝色的布料和几条秋裤，有颜色的衣服就是一身绿色的套装。父亲给她买了一个脸盆一对茶缸牙刷暖壶什么的就算陪嫁了。黄老师在姐姐结婚的前一天也来了，给姐姐买了一对小圆镜和一支钢笔算是纪念。 我和姐姐一同到了她的新家，度过漫长九天，当我提出回家时，她只是摇摇头给我收拾了许多东西让我带回家去，临走时她没有一丝笑容站在马路边，举起无力的手，眼里流出无助的泪水。 现在我很后悔当时不能阻止他们的婚姻，致使造成最后的妻离子散。我恨我的父亲起码在这一点上他犯了一个一生难以补偿的错误。是他毁掉了一个青春美丽的孩子,这样说过吗，事情的发展是严重的。 几年以后姐家发生的事让我不能原谅我的父亲，是他强迫我的姐姐和姐夫结婚的，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他害了她，是他只顾教学不理我们，他根本就没有家的概念给我们这个家造成伤死病残丢的结局，我不能原谅他我要阻止他们的婚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离别的痛苦，什么叫真正的爱。 我十九岁那年，姐姐妊乳后的第三天，姐夫通知我去他们那里看姐姐说是生了一个大外甥，我自然高兴，父亲说你去吧。按当地的风俗，我买了一包红糖，拿了十斤白面，十斤鸡蛋，和一床小被。我知道这些都是母亲应该做的，可我必须得做。父亲教学没有时间，我请了两天假急着一早就走了。 一家人必然很欢喜，姐姐的婆婆四十几岁，忙里忙外的一时不闲，嘴里还时常说姐姐这么好那么好的，不时进屋里看看孙子，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姐夫不然，脸拉得很长批评他的妈妈少说几句就不行，恐怕人家拿你当哑巴卖了。反对他妈看自己的儿子，说，看什么看能丢吗。还说姐姐不会管孩子，会管的你不让管不会管的非让管，这不是为难人吗于是就和姐夫说。姐夫，那可是你的不对了，姐姐第一次生小孩管孩子没有经验，可以让亲娘指导一下吗，又不是别人怕啥的呢，再说了谁的孙子谁不爱呢。见他沮丧着脸把头摇得像卜楞鼓一样摆着双手，算了算了这里没你的事，别掺和。看在姐姐和小外甥的份上我没和他急，压下了火气。姐姐看我生气的样子说，别理他他就是这麽个孬脾气，浑上来啥理也不讲。我说没事我不会生气，不过心里一直骂他是浑蛋。临别时姐姐告诉我，他们不是亲的，这是她的后妈比你姐夫大五岁，他爸死后他就在这里守寡，你姐夫这个牲口总想霸占人家，人家不让，他就百般刁难人家，我真和他混腻了。当时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掏空了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定神后告诉姐姐，姐姐不急好好保养身体和孩子要紧，随便他吧。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许多，待她满月后接回家中就不回去了，我要养她一辈子。 家里又空了许多，由于寂寞感什么也不想做，甚至连饭都不想吃整天无精打采的，只想姐姐在我走后是不是又受气了，小外甥还好吗。上课精神不集中，同学们说我的是相思病，这就是相思病吗？再到后来真的病倒了，这时我才想我那可恨的父亲，有时也想起黄老师想起他们的情书。 4， 姐夫托人捎话说姐姐失奶了。还说必须让我去补奶，是我上次去踩的，方法很简单找一个葫芦头里边灌满水背到那里，半路上不许和任何人说话，只有到家才能说姐姐我给你送奶来了，不这样就不灵验了，这样姐姐的奶水就有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照办，一切都是为了姐姐。父亲是不知道的，到姐姐家她很高兴，还笑我无知幼稚看到我一切都好了。记得那天姐夫给别的村刹地去了，她忍着下身的不便下地给我做好多菜，吃的也很高兴还。饭后我问她姐夫对你好吗。“别提他了，他根本就不是人，自从他爸死了以后，几个月了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住，不知他去哪里鬼混去了。”我告诉她以后会好的，给他说了许多宽心话，挺过这阵子身体硬朗了就好办了。心想我一定把她接回家去。 回家的路很远，需经过几道山梁和许多村庄，让我吃惊的是在一个叫高桥的村子里见到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感到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眼睛很大脸庞长得很像母亲，她是妹妹吗，不敢多想离家这么远她不会到这里来的再说了都六七年，完全不可能的。不过我总在想她好像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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