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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博文首页 >> 查看JIANGYING920发表的博文 走向秋天[2010/9/10 10:33:00|by:jiangying920] 
| 第二章 学年 1，母亲的行动很不方便，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回家还要喂猪做饭，姐姐打下手烧烧火扫扫院子。母亲用毛巾给我缝个书包，还给我做一身新衣服，嘱咐我到学校里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们打架。九岁那年上一年级。 学校在村子的正中心，在一个很深的院子里，是一层旧民房改造的，老人说是土地复查时从老李家斗争出来的。 我来到学校门口，见一大群人围在那里看一个用纸糊的假人带着很高的纸帽子，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刘少奇，纸人的身体上还写着内奸公贼。这些字都是那个戴着红袖章的人念给大家听得，我一个字也不会念。可是那个戴红袖章的人我认识，他就是那个影子。 王老师和我父亲是同学，一九五二年县里的高师毕业，就是后来的师范毕业。王老师一开始对我很好可后来不知怎么和我疏远了，把我派在最后面的单人桌，我个子很矮看不见黑板，抄黑板上的字只能站起来。在一年级里的学期里，只学会了“房前屋后种瓜种豆。”和一些单词。“手足脚，牛马羊”之类的。很多还是在家里学的，父亲是老师，母亲也识几个字姐姐会的很多。语文考试从没不及格过，后来干脆就不学了，反正老师也不管，在家里学点就够了。我在最后一桌经常从后门开溜，爬瓜偷枣掏雀窝，什么都干。 听说学校里招红小兵，愿意参加的报名，红小兵代表着积极向上的力量，好孩子才能加入。我和母亲说后母亲很同意加入，高兴地报了名，可是几天后同学们都发了红袖章就是没我的，我找到老师，他说你不能入红小兵，你爷爷是伪保长，以后老老实实的呆着就没事了还想入什么红小兵呀。使我明白了老师和我疏远的原因， 回到家里，问母亲。我爷爷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他是坏人吗？母亲告诉我，爷爷在闹伪军时就死了，是伪军把你爷爷逮到楼子上逼死的。那为啥呢。听你爸爸说，保长管八路军的事也管伪军的事。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计郑重其事的讲着一个很动听的故事，让我永世难忘。“你爷活着那会儿，全家十三口人，八十亩地，有一辆骡子车，常年顾着一个活。”什么叫活呢?我问。“雇活就是雇工，给他饭吃给他粮食，他就给咱干活，你有两个大爷一个叔叔，解放前大大爷去东北了，是当兵走的。二大爷眼前在山西是和你爷爷打架跑得，听说后来也当兵了还是个师长呢。你爷爷死后家里穷了你奶奶就把你四大爷过给人家了。”我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不知啥时姐姐也坐在我们身边了，是她在问母亲。母亲拉她坐下继续说。“四六年的冬天八路军给你爷爷一个有字的纸条是军鞋事儿，因叛徒告密八路军头脚走伪军就来了，把你爷爷五花大绑弄到楼子上，你爷爷在哪里硬把那个纸条给咽了，一个月后咱村的人们按人头出钱才把你爷爷保回来。到家后就卧床不起了得了加息伤寒病时间不长就死了。土地法大纲时咱家没搱着人只出了一层房，就是你们学校的教室，成分是上中农。” 母亲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有气无力，脑门上浸出豆大的汗珠，捂着肚子躺在炕上。吩咐姐姐去喊隔壁的马大娘，满脸的痛苦表情喘着粗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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