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的blog

      一丝阳光在墙壁的角落逐渐放大，低矮的房间里显现出凌乱不堪的摆设，锅碗瓢盆里沾满了油腻和一些肮脏的东西或苍蝇的尸体，几乎不堪入目。一张三屉桌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药瓶，那张单人床上黑白红绿的塑料食品袋里面装着面糊糊的东西，散发着中草药的气味。一只印有红十字地背箱落满尘土蹲在角落里。大小不一的玻璃瓶罐头灌摆满了南北窗台，中医称他火罐。主人揉揉发乜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撩起写有“专治疑难杂症”的白布门帘，低着头，不，似乎是弯着腰走出这只有十平米的房间。站在路旁用带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来往的行人们。

      “王大夫，您就住在这里呀，太难找了。”中年妇女边说边走进他的诊所。

      “过几天就搬家，这里是暂时的，以后再来提前打个电话。”话就得这么说，搬家，谈何容易。他知道自己的苦衷，这种行医方式远不如八路军打游击“偷着干”但前途是光明的。他呢，战果不大前途渺茫。

       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中年妇女提着几包草药走了。

       擦把脸，泡袋方便面吃掉，抖抖精神。用五指梳理一下掺白而又稀疏的大背头。此时八点整。

      他来到农业银行存下近一个月收入一千元现金，自豪而又轻松的来到“蛋糕店”。因为他知道今天是孙女静静的生日。伸着脖子看遍了柜台内摆着的各式生日蛋糕。问道：小姐，小孩生日蛋糕多少钱一个。“这个四十元，那个二十五元。”服务生告诉他。这蛋糕也太贵了比大人的还贵，能少收点钱吗？不停的和服务生交折价钱。鼻子尖上浸出了汗珠子，人家坚持不还一口价，实在没辙才用手去摸上衣袋里的钱。服务生看着他面色有些紧张似乎很是尴尬。“对不起没带钱。”他只好转身回到银行支钱后才买了这块二十五元的蛋糕。

      他来到距诊所十华里的家客人们已坐无虚席，寒暄之后掏出蛋糕放在桌上，大家喜笑颜开拉着家常，谈论着几十年以来各自的变化。

      “怎么你也来了，谁叫你来的，你给我出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坐位上将他一把薅起，拉出餐厅。这一举动让谈笑风的客人们瞬时哑然，在脑子里形成一个天大的问号。“真是太不对了，哪有这样对待你父亲的，有话可以明天说吗，真不象话。”“这酒还能喝吗？喝得下去吗？奇了怪了。”“小志今天象疯了，该打的东西。什么东西，还是人嘛。”可谓七嘴八舌。 

      王大夫很自然的走了，方向是十里以外的诊所。连那位五十六岁妇人老古都没劝上几句，反而嘴里不断地说道。“应该，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