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雪要么擦肩,惊鸿一现;要么深恋,把自己的一生都深深植入钟情的大地。
走进冬天,一旦蜷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出窍的灵魂便想被西北风一起卷进整个冬天。恋冬的情怀,如若凝聚心脉,就会如痴地眷恋精灵般的雪花。雪花的魄之晶莹,就像恋人的明眸皓齿;雪花的洋洋洒洒,就像恋人的美丽裙裾;冬日暖阳,就像恋人的浅笑嫣然;浮冰积雪便是恋人的凝脂肌肤。冬,若是一位说媒的红娘,雪,便是我钟情的恋人。在我人生萧瑟的季节,雪花,洗尽铅华,不施粉黛,一袭素衣迎接我千里归来,洁净我疲倦的身躯,慰我以温暖的阳光。
爱,是一首传唱千年而经久不衰的赞歌,男欢女爱,便是根植于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风花雪月。踏雪寻梅,是人们吟唱雪的飘逸,写意梅的傲骨,也是对唯美爱情的积淀与升华。伫立梅的世界赏雪,飘飘洒洒的雪精灵演绎着爱的坚韧,梅花如若与雪花深情一吻,便会不知不觉中洗刷了污浊的灵魂。独立在雪中赏梅,映雪绽放的梅花便书写着爱的刻意与执着,雪花轻语在梅的花蕊上呢喃,就会飘逸出一身馨香。
对冬的情愫由来已久,这种情愫来自冬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自然的形容里消瘦了山水,淡远了日月,用一季飘雪孕育来年茂盛的生命。金黄的银杏树叶从树上翩然而下,悠然、安详、静怡。佛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刹那间抖落繁华,顷刻间寻找永恒,历经了春风夏雨,沐浴了秋阳冬雪,当爱归于沉寂,无爱的世界便尘归尘土归土,不留恋,不回头,就如隽刻在雪花里的爱神,虔诚地等待下一个轮回。
梦,是人生的一部分,重叠了昼中所思所念,酣睡里幻化为不同的梦境。夜深了,爱意依旧徜徉,心,想了,便枕着雪花入睡寻梦。柔柔的月光透过窗户,亦如飘飘洒洒的飞花,美丽着虚幻的梦,梦醒时分,泪花已濡湿了衾枕。因为,远离现实的梦,就像雪花的精魄,只能惊鸿一现,复制不了现实的意境。
雪花的美丽,源自于天然的精工细雕;飞花的多彩,绚丽于生机勃勃的生命精髓,泪花的凄美却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悸动。追求美丽不需要东施效颦,弄巧成拙,空惹得千古一笑;多彩生活不是大唐的霓裳羽衣,刻意地渲染,会失去自然淳朴的本真;心灵的悸动是泪花的泉眼,喜极而泣的同时,多一份感动,多一份美丽,少一分伤悲。
雪花,飞花,泪花的姿势之美,皆源于无拘无束,多灵动于身躯的曼妙,空间的腾挪,徜徉的自由。
雪花,飞花,泪花如若一起入梦,只能证明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人生阅历,学会了转换不同的角度去审美,也发掘了平淡人生并不平淡的真实内涵。
雪花,飞花,泪花能否入梦,爱,仍要继续。只要心中有爱,才有可能氤氲飘逸朱砂梅一样馨香的心花,陶冶如雪花一样魄之晶莹的情怀。
此爱无期,惟愿人生处处有爱!
沧州河间市 王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