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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十五) 上世纪60年代是中国农村最困难的时候。我读小学时孙长奎老师撰写的一幅对联真实地描绘出了当时农村的情景。上联: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横批:南北。整幅对联是缺一(衣)少十(食),无东西。
那年我离开校门,回到村里参加队上的劳动,又逢百年不遇的旱灾。当时农村一无电,二无机器,人们只能用长长的井绳从砖井里提水肩担,扁担挑水点种玉米。我的右肩被扁担压肿了,只好换左肩担水。老天爷像是和农民较上劲了,几个月滴水不落,点种的玉米刚发芽露土就被干死了,人们只好再挑水点种。时令已过,点种的玉米不会结籽粒了,但是公社和大队依然硬叫点种。 “人挪活,树挪死”。只有闯关东是惟一的生路了,好在我家有闯关东的传统,我祖父、父亲、堂伯父、哥哥、堂哥都闯过关东,这次轮到我了。父亲给我凑了25元钱,母亲给我蒸了两锅玉米面饼子。我背着一床薄棉被、几件旧衣服,和我娘做的两双布鞋上了路。穷日子过惯了深知钱的珍贵,没舍得买全程的火车票,买了张站台票踏上了去东北的火车。几千里的行程,无票乘车险象众生、困难重重。当时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才来到堂伯父落户的吉林省舒兰县的一个小山村。堂伯父跟小山村的队长说了很多好话,又请队长喝了几次酒,我才在小山村里落下脚,成了无户口的盲流。春天稻田插秧、种菜,夏天趟地、间苗,秋天割谷子、砍高粱,冬天铡草、清厕所,这些活我都干过。秋后算账每个工值4角多钱,而且分红现金不能兑现到户。这里比关里老家一点儿也不强啊! 闯关东一是为了活命,二是为了挣点钱养家。父亲在关里求人买吉林短缺的西药和母亲手织的土布给我邮来,我在吉林这个小山村和附近镇上高价卖出,赚来的钱寄往老家,以解无米之炊。当时这是违法的事,被税务、工商抓到要受重罚。我想,只有一技之长才能安身立命。 我用去矿上为生产队清理厕所的间隙,向一位山东省汶上县的李师傅学习木匠手艺。找李师傅做家具的户很多,李师傅不仅白天在镇上给客户做家具,晚上在家中也给客户加工木活。队长让我清理十几个厕所,每天将这些厕所清理完,我就到李师傅做木匠活的户帮他拉锯、推刨子、凿卯、放线。吉林省的冬季漫长又寒冷,夜间温度零下30度,每天晚饭后我都踏着皑皑白雪,肩扛木匠大锛走十余里曲折的山路,去镇上李师傅的家里学做木匠活。李师傅说:“大锛是祖师鲁班传下来的,夜间扛着它能避邪驱鬼。”我不怕鬼不信邪,扛大锛是随时准备和山里的饿狼搏斗的。踏着厚厚的积雪,顶着刺骨的寒风,道边是连绵不断布满林木的山岗,那时候我不断地大声唱几句:“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这声音在寂静的暗夜里传得好远好远。午夜零点李师傅停止了劳作,我又返回居住的小山村。 经过数十昼夜的学习,我的木工技术有了很大提高。年关临近,我想凭手艺挣点钱寄回老家,便约了山东省莒县的王西到镇上找木匠活干。王西也是无户口的盲流,我俩在一个生产队,同和李师傅学木匠活。我们到镇上居民密集处吆喝,一位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把我俩叫到家中,搬出一大堆木板要做一对箱子。我和主人讲好价钱,两只箱子12元,主家管饭,那妇女爽快地答应了。天寒地冻,我俩第一次揽到活,都十分卖力,决心把活做精、做细,力争开门红。第一天配料、刨板、拼缝、粘板十分顺利。第二天锯完卯、榫,箱子往一起合拢时,才发现卯和榫画反了,卯榫不对扣,合不到一起,顿时我的汗就淌下来了。怎么办?如果告诉主人,我们的工钱不仅没了,还得包赔人家的饭费、材料费,我们的木工工具也得被人家扣住,按手艺人的行话说这叫“失作”,丢人现眼那是必然的。王西也是惊恐万状。我灵机一动,心想,只有将错就错,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急忙闩上内门,快速将已锯割好的卯锯掉,重新画好卯线,每只箱子角结合处都写上a、b、c、d做为记号。我俩忙活得大汗淋漓,等把箱子合拢起来后,我才拔掉门闩。主人进屋后见我俩这么卖力十分高兴,给送来了香烟、茶水。她哪里知道,因为我们的疏忽大意,将这对箱子做得比原定尺寸窄了2公分。 傍晚,那女人的丈夫下班回家,仔细检查了这对木箱后十分满意,就让我俩喝酒吃饭,又全额付给了我们工钱。 当我和王西走出这户人家时,高兴之余又很内疚,高兴的是第一次凭手艺挣了点钱,内疚的是觉得很对不起那位大嫂。走到僻静的山野,我吼了一嗓子:“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其实,从关里临出门时我妈没钱给我买酒,只递给我一瓶我妈亲自烧开的房前深井里的水,和两锅玉米面饼子、几个咸萝卜而已。 推着麦子换玉米
母亲说:“自从生了你之后,家里好赖能吃饱,日子和以前相比强些了,无论怎样总算能填饱肚子了。”□杨宗瑞(易县大龙华乡小龙华村) 那时我只有十岁左右,由于家里人口多,粮食总不够吃。大人们总盼着早秋收,生产队好分粮食,解决家里粮食不足的问题。母亲拖着两只小脚,无论白天黑夜,家里家外忙个不停,但最发愁的就是做饭。母亲常说:“衣服破了补一补,脏了洗一洗,可粮食没了咋办呢?”之后,大人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每年麦收前找地方先去借玉米,等麦收分得麦子后,再去还小麦,这样一斤麦子能兑换一斤多玉米,用这种兑换粗粮的办法,家里就能多吃上些日子。 一年年过去了,每当看到父亲把晒干的麦子装在小推车上推走时,总会显露出一脸的无奈,至今都忘不了。父亲把晾晒好的麦子装进口袋,用小推车徒步几十里山路去还账,返回时星星做伴,饥饿难耐,回到家中能喝上几口玉米粥就不错了。 那时的生活那么艰难,无论大人和孩子是吃啥啥香。如今的日子和那时相比就是天上地下,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过去那些玉米粥、窝窝头、菜饼子等等都成为了回忆,很少在家里看到,即便吃上一顿,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味道了。 步行百里啃骨头
爹二十多岁到宅北乡收购站工作,他人缘好,愿意与爹攀干亲的也多。小河北村距离宅北乡收购站一百多里地,一个叫王长海的老人时常到收购站交售些土特产,一来二往,时间长了,就与爹由生变熟,攀了干亲。□刘会强(平山县南甸镇北庄村) 我放假后常跟爹去收购站玩。王长海的小儿子小明比我大几岁,他会步行一百多里地来收购站找我玩。9岁那年暑假,他说他大哥要结婚了,家里准备杀一头猪犒劳村子里的父老乡亲,并邀请我和弟弟到他家吃猪肉、啃骨头。我本想让爹骑自行车送我们去,但爹工作忙,我们只能步行。第二天凌晨5点,我和弟弟从收购站出发,一直走到晚上10点多钟才到他们村。一路上尽管又累又饿又渴,我和弟弟摔了好多跟头,但一想到能吃肉了,我们就来精神了。 到了王长海家,正赶上他们从煮好的骨头上往下剔肉。王长海将猪头递到我手里,我就开始啃骨头。已经被剔掉肉的猪头已经没有了肉,任凭我啃来啃去,也吃不到一点儿肉。小明告诉了我其中的诀窍,原来,王长海将猪头给我是为了让我吃猪脑,说吃什么补什么。于是,我用斧头将猪头砸开,吃起软乎乎的猪脑。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王长海还打趣地对我说:“这孩子真是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呀!” 那天夜里,我们睡在了他家里。第二天下午,爹才从单位赶过来将我们用自行车接回去。即使如此,我们步行过上百里,小腿还是酸疼了半个多月。 (平山县热心读者叶大伟口述) 嫂子给我开小灶
哥哥和嫂子同岁,比我大15岁。嫂子结婚时我5岁,嫂子特别喜欢我,经常带我玩,有好吃的会留给我吃。□刘桂英(景县龙华镇园丁新村) 上世纪50年代生活特别困难。春天,家里粮食很少,只有用野菜来充饥。红高粱面窝窝头放上野菜,窝窝头蒸不成个,得用筷子夹着吃。我从小身子骨弱,吃饭挑食。嫂子蒸上几个不放野菜的窝窝头让我自己吃。夏天麦子熟了,白天大人们去割麦子,晚上推碾子把麦子磨成面。我的任务是拿着碾棍排队,否则会排到下半夜。磨回面后放上野菜做馅,薄皮大馅蒸包子,为的是少吃面多吃菜。嫂子总会蒸上几个少放馅或不放馅的让我自己吃。娘说嫂子:“你不要总惯着她,饿了她自然会吃。”嫂子却说:“妹子人小,吃得少,体格又弱,吃不下东西生病了就麻烦啦。”秋天到了,收了绿豆就做杂面条。我不吃杂面,嫂子总会和上白面条让我吃。 后来嫂子生了女儿,小侄女比我小5岁,可嫂子依然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有好的我们两个平分。 我上班后,每次回家嫂子都给我做好吃的,并嘘寒问暖。我不断地给娘和嫂子买衣服和鞋子,以报答她们的养育之恩。 嫂子血压高,当时医疗条件落后,60岁那年就去世了。当时,哥哥捎信来说嫂子病危,让我明天回去。我听此消息,如五雷轰顶一时也待不下,不顾天黑路远骑上车往家赶。学校离家三十多里地,我一边骑车一边哭啼,回到家已是深夜,嫂子已去世。我趴在嫂子灵前哭得死去活来。 虽然嫂子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但嫂子为我开小灶的情景不断浮现在我脑海。 怀念那碗饼子汤
我爱吃饼子汤,缘于60年前的“瓜菜代”时期。那时人们靠野菜、树皮、玉米皮、山芋蔓维持生命,根本见不到净米、净粮。记得过中秋节,吃的是“没粮合”,就是把马齿苋、山芋茎、萝卜条用开水过一下,捞出来加上醋、蒜、盐卤拌着吃,这就等于过节了。□张杰(孟村县城关镇丁庄子村) 记得那年冬天,一位邻居去世,我母亲弄了块黑里透红的山芋面饼子做成饼子汤,盛了一大碗,让我给邻居送去,那叫“丧饭”。那年代根本没有送丧饭的,我端着那碗汤,馋得直流口水,可惜母亲只做了一碗。 此后,我一直在想那碗汤,什么时候我才能喝上一碗?随着时代的变迁,我时不时地在做饼子汤,而且比当年母亲做的多加了好多配料,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当年母亲的香味。 花生枣儿伴童年
我是1949年生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龄人。从单干到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生产队这些年,父亲母亲五十多岁身体依然硬朗,母亲锄地敢和男社员比。□刘凤华(易县凌云册乡东韩村) 我们一家5口人,4个劳动力。按劳分配,工分多,分的口粮就多。我最小,一个人吃闲饭。我们家的宅院非常大,有3亩,长满了枣树,种的粮食和各种蔬菜也多,所以在生产队那个年代,没有像别人家那样挨饿,生活条件还算可以。我上小学一二年级时,不吃正顿饭,书包里装满了花生和枣儿,在上学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吃,下了课吃枣儿包花生,年岁小只知道自己不挨饿,也无法感受到其他同学在挨饿。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早已结婚。有次遇上小学同学鞠增,他提起往事说:“在上小学时,你书包里老是有好吃的,我们饿了只能吃白薯干,喝的粥能照镜子。看到你吃花生和枣,馋得我们可真够呛。”那时我和同班同学王秀梅一起去上学,记得她在路上对我说:“我们家把瓜叶做饼子吃,玉米秸、荞麦皮也吃,最后吃树叶子,连臭椿树叶都吃了,全身浮肿。”我当时只是想不通,还问为啥吃那些不能吃的东西。 我们现在的生活好了,身在福中要知足,千万不要浪费一粒粮食。正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为够吃的摔断腿
1960年,也就是“瓜菜代”那年。所谓的瓜菜代,瓜是地瓜,红薯,我们这叫山芋;菜就是地里长出来的一切野菜或草,有苦的,有酸的,也有羊尿味的,只要长出来什么都能吃。由于长期缺少营养,有的人骨瘦如柴,有的人则浮肿,甚至有人被饿死。□丁润生(孟村县城关镇丁庄子村) 那年我9岁,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母亲怕我们饿死,把自己当年的嫁妆弄到山东换了点山芋干,把它砸碎,抱着棍子用石磨磨成面。每次做饭做两样,大人吃的饼子光看见菜看不见面,饼子是用手攥成的。给我们做的饼子掺菜少,但是不能随便吃,分份儿。有时我饿了,趁母亲不在家偷吃点。后来被母亲发现了,她在房梁上挂了个钩,把饼子筐挂在铁钩上,这下可把我治住了。 有一天,我饿得实在难受,看着挂在高处的干粮够不着干着急。我急中生智,一连摞上好几个凳子,勉强刚够着。刚想摘筐子,一不小心,凳子倒了,腿磕破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我一边哭,一边担心母亲回来后是否打我。这时,大门一响,母亲回来了,见此情景,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她一边擦血一边掉眼泪。可当母亲扶我的时候,我站不起来了,原来骨折了。后来我的腿被竹片捆绑着,躺在炕上不能动,一直躺了100天。从此,母亲再也不把饼子筐往高处挂了,我再也不偷饼子吃了。如今每当孩子们问起我的伤疤时,总觉得既伤感又可笑。 当年山西去拉煤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农村吃、穿、烧困难时期,我四弟与几位乡友无奈地驾着人力车去山西拉煤。他那车拉得最少,约六七百斤。平路或小下坡路能拉动,遇到上坡路就得一人拉一人推,陡坡就得三四人拉一辆,拉完这辆再拉那辆,倒换着前进。累了随时歇会儿,饿了就啃几口玉米面干粮,喝几口凉水。□李同善(曲阳县邸村乡西邸村) 一个阴沉的夜晚,他们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就躺在路上睡着了。北风呼呼地刮着,把他们冻醒了,摸摸身上的大衣不见了,身上白了,地上也白了。他们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拉起车又走。拉啊拉,走啊走,一直走到第2天傍晚才到家。他们走了7天7夜,因劳累过度又睡了7天7夜。 那时候个体户禁止饲养大牲口,我偷偷买了头小毛驴,为防大队没收,就把小毛驴转移到外村亲戚家。为了降低煤炭成本,我们多带几斤花生油和白面,准备以货换货,谁知回来时刚过省界就在山路上被卡住了。此时不知是冷还是怕,我浑身打起哆嗦来。事已至此,粉身碎骨也得把煤拉回家。堂堂男子汉,连一车煤也拉不回去,那还不被人笑话吗?于是我们卸下牲口,一个人看车,4个人送坡。3个人在前用肩扛住辕,后边一人用脚踩,呲呲地往下滑。车动了,大家齐劲刹住,车停了,再使劲往前拉一下,慢慢移动。就这样,把一辆又一辆的煤车安全地倒换到30里的大坡下。车到山底,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外衣被雪淋湿了,内衣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玩笑。玉米干粮小驴车,食风饮露十多天。披星戴月百八十里,十八盘上愁人多。有了煤,大人孩子们上了热炕头,心里觉得苦中有乐呀! 难忘那年打平伙
上班下班,吃饭上网,日子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虽然诸事无忧,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李坤明(农民互联网安徽省枞阳县网友) 国庆长假,有老友来电相邀去打牌,凑份子打平伙,我欣然应允。牌局设在镇上一家小饭馆,规定只输不赢,凑齐200元饭钱就歇。乡下饭馆,4个人200元饭菜够奢侈的了。不到俩小时,饭钱凑齐了,老板的饭菜也准备就绪。品着丰富的菜肴,我们喝着自带的白酒,说起当年打平伙的趣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激情岁月,积压在胸中的无名之郁也一扫而光,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感到浑身都舒畅起来。 说起打平伙,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是一头雾水,说通俗点就是一伙人凑份子聚餐,打打牙祭,找机会发泄一下,跟今天的各种聚会的形式差不多,在上世纪70年代的农村比较盛行。那时候农村是大集体,老百姓生活贫穷,经常吃不饱肚子,村民们总是寻找各种借口在一起撮一顿。一般打平伙都是临时起意的,事先没有准备,吃的菜自然简单,时令蔬菜加些鸡蛋,以填饱肚子为目的。酒是一定要喝的,要的就是那种气氛。但每年生产队年终结算打平伙算是例外,有肉有鱼,还有平时难得吃上的千张、生腐等。 有时候打平伙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比如生产队里谁家猪死了,那是一定要打平伙的。老百姓家里养一头猪不容易,一头百把斤的猪死了,那是多大的损失啊!遇到这种情况,队里一般是按半价买下半爿猪肉,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就地打平伙。这样就减少养猪户的损失,给养猪户留下买猪仔的本钱。买肉的钱队里统一垫付,由会计记入各家的预支账,年终结算。记得有一回,队里老保管家的一头一百多斤快出栏的猪,夜里突然死了,保管老婆伤心地放声大哭。队长二话没说,立即安排人烧水拔毛、剖肚,妇女们在厨房打下手。这一天村子里像办喜事一样热闹,男人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妇女们吃得油光满面,我们小孩更是大快朵颐。许是那天肉吃得太多了,又喝了生水,夜里闹起了肚子,一连拉了几天的稀。 我第一次参加生产队里打平伙是16岁那年。那是端午节的前一天,生产队里抽水做晚稻秧田,把一口小池塘抽干了,捞了七八条大白鲢,都有三四斤重。面对这几条鱼,队长也犯难了,分也不好分,卖又不值钱,大家一致提议:干脆晚上打平伙,一家一个,算是提前过节了。队长爽快地答应了,几个年轻人自告奋勇地承担起做饭的任务。 打平伙的场地设在老裁缝家。他家房子宽敞,为人热情。晚餐有3桌人,主打菜就是鱼,鱼丸、鱼片、清煮鱼,外加一些时令青菜。酒用小碗盛着,乡下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一人一口轮着喝。我是第一次参加打平伙,喝酒也是第一次,轮到我喝时,也想学着大人浅浅地抿一口,但总是把握不住技巧,每次都比别人喝得多些,还呛了好几次。一开始并没有感觉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的,直往喉咙里钻,几番之后,辣味消失了,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呛酒的滋味太难受了,喉咙和鼻孔里像火烧的一样,眼睛里都是泪。那天晚上,所有参加打平伙的人兴致都特别高,从来不喝酒的会计,那天都破了规。开始喝酒大家还算斯文,渐渐地场面有点失控了,最后简直乱了套,醉酒的胡言乱语,围观的插嘴起哄,劝酒的、说笑话的……闹哄哄的声音差点把房顶掀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向文文弱弱的会计,突然间霍地一下站起来,冲着乱糟糟的人群大声说:“……拍大腿,吹小叫,又有棉花又有稻。”所有人都被这架式唬住了,以为他有什么重要指示,结果发现是酒喝高了,于是又一阵哄笑。这天晚上,白酒喝了十来斤,醉倒了四五个,洋相也出尽了。 到了80年代,农村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再也没有大集体劳动的那种气氛,加上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打平伙也就戛然而止了。时隔三十多年,每每想起那些年的打平伙,心里还是暖暖的。 告读者 下期乡村话吧将推出新话题《肥乡某中学剥夺孩子上课权对吗?》,敬请关注。本版为报网互动话题,当您看到报纸上推出的新话题时,网上的相关讨论已经结束。本版暂不接收邮寄稿件,敬请谅解。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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