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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十一)那年我当了八路军 □崔福庆(文安县九旬老兵口述)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当兵,我说我饿啊,想弄口饭吃活命。
民国二十八年,日本人为了报复我军的进攻,丧心病狂地炸开了河口。河水像一条条浊龙,咆哮着一路东行,庄稼被淹没了,就连高粱也只剩下一个个小脑袋。大水差点吞没文安县城的城墙,人们可以坐在城墙上洗脚,迈过城垛子就可以坐上大船。地里颗粒不收,可谓锅内无米,灶下无柴。妈妈给人家缝缝补补,哥哥到了冬天给人家撑拖床跑运输,风里来雨里去,到了年根了,连顿过年的饺子都吃不上。妈妈在一位好姐妹那里借了2斤高粱,又从另一位当家的哥哥那里借了一把晒干了的马齿苋菜,准备包饺子。2斤高粱能碾出多少面来?家里吃饭的人多呀,给爷爷奶奶每人盛一碗后,还能剩下多少?我和妹妹在家里最小,分的饺子最多,一共分了5个。我和妹妹每人吃完1个后舍不得吃,就藏在窗台后面,等明天再吃。谁知道到了晚上,竟然被老鼠给拉走了。为了那3个饺子,我和妹妹抱着头那顿哭呀,一辈子都忘不了。
1945年开春,天暖和了,我背着筐拾柴火。拾了一半,我就把筐头一扔,去他娘的,我要吃饭,我要吃饱饭,我要当兵去,就这样,我当了八路军。那年我还不满18岁,人太瘦,个子又矮,行军时哪跟得上大部队啊,就拽着个马尾巴。满以为当上兵就能吃上一顿饱饭,但是还是饿,而且遭的罪更多,多次遇险,死里逃生。 到了开国大典那一天,我们才不挨饿。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分官兵,每人发3块钱,放假3天。那3块钱怎么花也花不完,我们就可劲吃,可算吃上饱饭啦。就在这一天,我被提升为副连长,真是双喜临门。感谢毛主席,感谢共产党,使我一个农村土娃娃成长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活到这个岁数,赶上这样的好社会,儿女孝顺,家庭和睦,我很幸福。我的好多战友,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多次死里逃生,而且能活到这个岁数,感到很幸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毛主席共产党给的。 大哥大姐没念一天书 □陈国强(文安县靳村) 我生在物质匮乏年代里的一个大家庭里,姐弟6个当时都未成年。在那个农业生产大锅饭的年代,分粮、分菜、分柴什么的都按工分计算,我们家劳动力少,可累了苦了我们的父母亲,那段艰苦的生活,让我们姐弟几个都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格。
记得父亲在生产队里当队长,那时候当干部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父亲干庄稼活是一等一的好汉,从不叫屈喊冤。每天早出晚归,一心扑在生产队的农业生产上。可到分东西的时候,总是分到别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枣,我的母亲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支持父亲的工作。 那时候农业机械化程度低,劳动强度大,尽管人们辛勤劳动,还是缺吃的没穿的。母亲白天下地干活,夜里要做一大家子的针线活。那年代别说没钱,有钱在农村也没地儿花。我不记得母亲每天什么时候睡觉,总是一觉醒了她还在煤油灯下缝啊补的。第二天又老早起来抱柴做饭,喂鸡喂猪。我母亲乐观开朗,打谷场边、田间地头,总是飘荡着她的歌声和笑声。她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也不偏向哪个。我们家住房条件很差,一家人挤在一床土炕上,因为贫困不能给我们每个人一床被子,我和弟弟一个被窝,我们俩一头一个打通腿,那被子又薄又短,不是盖不到胳膊,就是露着腿。每到夏天就在屋里点燃一堆烂麦秸熏蚊子,呛得人一个劲儿咳嗽。冬天没有生过炉子,在极冷的天气里,只是在屋里点一个碳火盆。 由于日子太难了,我的大哥和大姐没有进过一天校门。他们过早地参加劳动,替父母分担一份养家的责任,所以二老总是教导我们小哥几个,永远不要忘了大哥和大姐的恩德,这同时也成了他们难以治愈的心结,总是觉得亏欠孩子们太多。 我们相继长大,日子越来越好了,父母亲却越来越老,而且由于操劳过度都浑身伤病。苦日子过完了,父母亲没能享一天清福都离开了我们。但是我坚信他们在天国永沐春风,每当路过父母亲沉睡的地方,我的心里都充满了思念和敬仰。那段难忘的岁月也永远不会遗忘。 用多穗高粱秸充饥 □宫锡岭、何景潭(文安县滩里镇小学文教室) 看到这个话题的配图,不由想起了我家那段苦日子。
我兄弟姐妹8人,大哥比大姐年长10岁,大哥1956年随二伯盲流去了营口。从大姐开始,二哥、二姐、我、三妹、四妹、五妹,均相差两岁,村里人叫我们“一挂蒜儿”。 1962年,大旱,过了晚田播种季节才下了一场雨。为了秋天能收点粮食,各家各户抢墒种地。父亲带着我们去耠地。大姐、二哥、二姐、我4人拉耠子,父亲扶耠子。我们4个小孩拉不动,父亲就连扶带推。当时大姐14岁,二哥12岁,二姐10岁,我才8岁。邻居开玩笑说:“你们尾巴挨着眼,耠子怎么拉。”父亲说:“耠不深就耠浅,收不多就收少,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年纪大的人都知道,用牲口拉耠子要用一头牛,用人的话要用4个壮劳力。耠地时,一到地头我总是摘下套儿就跑,又总是被逮回来接着拉。那年我家种了一亩多穗高粱,由于播种晚,到了收获季节穗头上只是长了个瘪瘪的虾米粒儿。父亲带着我们,连高粱秸秆一起从根部砍下。父亲说,这样可以再壮一下籽粒,还可以当甘蔗吃。因为秸秆很甜,里面有养分,可作为代食品搪搪饥。我们把它捆成小捆,一人一捆,排着队,一会儿一趟,扛到了家中,整齐地戳在院子里。邻居见了说我们是蚂蚁拉窝,母亲鼓励我们说,勤来勤去搬倒山。 晚上,我们饿得睡不着觉,就抱进来两捆多穗秸,一家人围着吃了起来,既补充了养分,还可以吃半个水饱。晚上睡觉,经常是姐妹几人拉扯着一床破被子,四周是一圈头,里面是一堆脚。早晨洗脸,全家人共用一盆水,洗完后只剩半盆泥粥。 母亲常年有病,干不了农活。家里缺吃少穿,我们一个个饿得皮包骨。父亲带领我们打地梨、挖野菜、采树叶、刨芦根、捋草籽、逮蚂蚱、捉鱼虾,最困难时还吃过向日葵海绵体、稻糠皮、玉米轴儿、小麦滑秸等等。后来我家还养过猪,养过羊。我们兄弟姐妹一起打猪菜,割羊草,度过了那艰难岁月。 文安洼四大累(一) □难得一见(农民互联网文安县网友)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安洼有四大累,即挖河、打堤、拔麦子、脱坯。且听我一一道来。
挖河
过去的文安洼十年九涝,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成为一个九河下梢的大锅底。雨季一到,各地雨水自然流向锅底,有句俗话说,“蛤蟆撒泡尿,文安就得涝”,所以,水患是文安的大敌。怎样治理水患?清朝乾隆皇帝5次亲临文安洼,视察水患情况,督办治水工程。1949年以后,新中国人民政府更重视治理水患,五六十年代,几乎每年冬天都有治理工程。那时有个名词叫以工代赈,就是上级发下赈灾款,不能白给,要以河工工钱的形式发到每个民工手里。 1963年,文安发生了历史上罕见的大水灾,1964年,毛泽东下了决心,要从海河整个水系的高度根治水患,于是亲笔题词“一定要根治海河”。从1965年开始,经过15年连续施工,对海河河道骨干工程进行大规模治理,初步形成了防洪、排涝体系,并加固了部分水库工程。在这期间,光我们文安县每年都要抽调数千乃至上万民工奔赴一线,参加挖河工程。那时,在生产队每天能挣10分工的算整劳力,而整劳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你上没上过海河。 每年冬闲开始,上海河的民工便整装待发,他们每人一把瓦垄锨,一辆独轮小推车,浩浩荡荡开赴前线。到了工地,扎下工棚,插上红旗,压住阵脚,便干了起来。在十几年的工程中,我们县的民工去过塘沽,到过大港,战过宁河,征过唐山……遇见过胶泥硬板,也遇见过烂泥塘,遇见过流沙地段,也遇见过远古蚌壳山;战过狂风,斗过海啸,顶过大雪,踏过冰层。在挖河的工地上,那些年轻的生命,用青春、汗水和热血,谱写着人类的壮丽诗篇。 挖河累呀,那个年代有个顺口溜: 一等人大队干,挣着满分到处转; 二等人当队长,派完了活家里躺; 三等人跑外交,便宜东西家里捎; 四等人拿算盘,兜里不缺零花钱; 五等人当保管,五谷杂粮吃得全; 六等人转业兵,背着筐头去看青; 七等人车老板,卖了马料下饭馆; 八等人饲养员,不图吃喝图清闲; 九等人掏大粪,干多干少没人问; 十等社员没有辄,推着小车上海河。 由此看来,挖河是最苦最累的活计了。这活到底有多累?好像没有一个具体的量化标准,但是,民工运动量大,饭量自然也大,食堂开饭,几个小伙子开玩笑打赌:“你能吃多少个窝头?”“10个差不多吧。那你呢?”“论个不好数,我就吃这一扁担吧。”说着,把扁担拿过来,把窝头摆在上面,从这头摆到那头,便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扁担窝头都进了他的肚子。 挖河那么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都愿意去,为啥?一天挣12分,还可以吃饱了呀!(未完待续) (作者:河北农民报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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