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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段苦日子(三)守着煤场刨树根 □潘修德(邯郸永年广府镇南桥村) 1952年前后,我村就有煤炭场,但没有钱还是买不起煤,刚翻身的穷人家孩子还得靠拾柴禾刨树根取暖过冬。 记得那个星期天吃完饭后,哥哥领着我和三弟,带上小䦆头,背着个旧荆条篮子,到村外地里去拾干柴、刨树根。我们3个走到一个坟地,看到坟丘上长着很多小酸枣树,南边还有个碑楼,碑楼里镶嵌着一块大石碑。俺哥到碑前面看上面的字,也不知道他念下来没有,只是告诉我们说:“这个坟地是南关焦家的,他们是南关的大地主。”墓地的南边有一个刚刨过树的大坑,我发现坑里有不少露着头的小树根,就和三弟先“出溜”下去。我拿着小䦆头开始刨树根,才刨了两三个毛毛根,三弟就抢着去往篮子里拾,我手里的䦆头刚举起,三弟的头就伸过去了,我一时刹不住手,䦆头就砍在了三弟的脑门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俺俩都吓坏了,可哥哥还在那里品赏那块石碑上的文字呢。 “哥,快来,我把三儿的头砍坏了。”我大声喊道。䦆头猛一砍上三弟的头,他并没有哭,只是两只小手捂住了伤口,直到我喊哥时,血竟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他才哇哇哭了起来。俺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跳下树坑,把三弟举上来,又迅疾把䦆头、篮子扔上来,托住我的屁股把我托上树坑,他自己找了个适当的地方,从这个坑边往那里紧跑两步,一纵身就跳了上来。他把他那顶带耳朵的棉帽子摘下来给三弟戴上,背起三弟。我挎着篮子提着䦆头,迎着刺骨的小北风往家里奔跑。 到家后,俺娘一见吓了一跳,忙问咋回事儿,我结结巴巴地把经过说了一下。娘把三儿头上的大棉帽子轻轻摘下来,往洗脸盆里倒了些温水,找来些棉絮,给三弟一点一点地沾着水往下洗血迹。等洗到最后,我看到里边白白的,问娘:“那不是露出骨头了吗?”俺哥伸头往前看说:“那是葫芦瓢子。”我一听,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眼里噙上了泪,万一要有什么事可咋办? 现在,虽说我们都用上了电和气,孩子们再也体验不了那样的生活了,但这个故事我还是经常给孙子们讲,就是要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跟着盖房班抢馒头 □郭秀英(故城县西半屯镇前赵村) 记得我小时候家家户户都以高粱面、红薯面做主食,后来条件稍好些,改成了玉米面,一年里也就过年才象征性地吃点儿白面馒头。但也有特殊的时候,比如修房盖屋。我们小孩子没事各处玩耍,谁家起新屋,什么时候上梁放鞭炮,什么时候上供,打听得一清二楚。瓦匠师傅们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往下扔馒头,一般一个房角扔一个,至于祭拜的什么神,我却不清楚。 那次二妹听说我要去修房的那里抢馒头,非要跟着,我拗不过她,但还是心急火燎地先撒丫子跑了。可惜晚了一步,人家那儿鞭炮已放过去了,小伙伴刚子抢了个大白馒头,冲我炫耀地咧嘴笑,而其他房角,馒头也早名花有主了。真是鞭炮一响“战机”尽失啊,正懊恼间,“啪”一个馒头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上面有人大声说:“还不快去捡。”听声音是村东的五爷爷,他辈分高、手艺好,而且德高望重。我刚捡起馒头,二妹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姐,咱俩分了吃行不?”她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两手抓住馒头,正准备“二一添作五”,忽然三妹瘦弱的胳膊和娘疲惫的影子在脑海晃动,我拉起二妹的小手就回家了。 娘正在灶间烧火做饭,刚学会走路的三妹正用力帮她拉风箱。娘把我拿回的馒头拍去上面的土,一半给三妹,另一半让我和二妹分开,她在我和二妹的极力相让下吃了一点点。同时为了奖励我和二妹,娘特地给了两头腌蒜,这下可把我俩乐坏了,有馒头、窝窝头和腌蒜,美美的一顿饭啊! 时光荏苒,如今人们的生产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盖新房上供那些风俗虽在,却早没有了抢馒头吃的孩子们。 棉籽皮饼子真难吃 □宋书明(赵县沙河店镇北冯村) 咱报今年5月12日刊登了我的《跟着姐姐挖野菜》。文中提到1960年春天的一个下午,7岁的我和姐姐从小河上看风景回来,母亲见我们没挖回野菜,就大发雷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母亲气呼呼地坐在门槛上,淌着眼泪说:“没挖上野菜,做什么饭呀?饿着吧!”看到母亲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心疼起来。我给母亲道了歉,又对险些挨了打,此时站在黑影里的姐姐说:“姐,咱娘明天一早还要去干活,咱不能让娘饿着肚子呀,村西坟场西边的麦田里有刺菜,咱去拔些来吧。”姐姐擦擦眼泪答应了。 其实,我吃伤了刺菜,那味道令我反胃,不过没办法呀。因为天黑,看不见嫩刺菜,我和姐姐只好胡乱地拔麦垄里的老刺菜。老刺菜上面刺硬,扎得我手生疼,但还是很快拔回一篮。 母亲把它择好洗净后剁碎,与一些谷糠掺进父亲从外边弄来的去了仁仍带着棉絮的棉籽皮里,和均匀,捧成饼子(因捏不成窝窝头),放在锅里,然后烧起大火。 由于饿得厉害,饼子蒸熟一出锅,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抓了一个。尽管姐姐已“立功赎罪”,但还是不敢靠近锅台。看到姐姐贪婪的目光,我就给姐姐拿去一个。我饿狼似地咬了一口,想美美地吃下去,不想,浓浓的刺菜味与说不清的啥滋味直冲鼻梁,不光难吃得要命,棉籽皮还嚼不烂,只好囫囵吞枣伸着脖子往下咽。不料竟卡在了嗓子眼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眼珠子要蹦出来了,多亏姐姐赶紧给我捶背,才慢慢咽了下去。姐姐说:“口大了不行,咱咬小点口,就着水吃吧。”说着姐姐端来一碗凉水,我们你一口我一口咬着饼子吃起来。一个饼子吃完,我肚子依然很饿,觉得还能吃两三个,想想那么难吃,划得嗓子又疼,就不再吃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两天后,我解大便,怎么也解不下来,疼得哭喊,母亲过来帮忙,她用大铁锁钥匙,一点一点从我的肛门里往外扒。待解好大便,钥匙上沾了许多鲜血。 后来,生活渐渐好转,母亲不论做什么饭,一日三餐,我都吃得香甜可口。母亲去世后,妻子上了锅台,我照例顿顿吃得津津有味,从未挑过食。我常这样想:现在的饭食再赖,也比那时的树皮、棉籽皮咽得顺当。从“三年困难”时期挺过来的我,真是吃什么都感到好吃。 不经苦上苦,难得甜上甜。每当儿子挑剔菜里油放得少啦,馒头蒸得不暄腾啦,我就讲自己当年吃棉籽皮饼和树皮、草根的事,有时讲着讲着眼泪禁不住流下来。儿子受到了教育,后来不管吃什么饭再不挑剔了。 难忘那年吃蚂蚱 □李军法(柏乡县固城店信息中心) 上世纪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二年(1960年),家里好久没有吃的东西了,母亲把从地里捡到的坏红薯晒干,然后掺上野菜,每天往开水里放点,每顿饭适当吃点充饥,后来连这个也吃光了。饥饿太可怕了,我全身浮肿,连鞋都穿不上,弯腰都困难,肚子饿得坚持不住了就喝几口水,靠喝水填充饥饿,因此小便特别多,有时一个晚上要起来五六次。后来我看到田野里有许多蚂蚱,就和其他人一起抓蚂蚱,抓住一个就放入信封里,等有了七八个,就把信封放到火里烧。信封烧掉了,蚂蚱也烧熟了,放进嘴里嚼嚼咽下去。蚂蚱的消化系统里有一股绿色的水,是它吃草后消化过程中的产物,非常苦,很难下咽,但是饿使人不顾一切,心里想的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现在人们生活好了,不少人开始挑食,甚至开始浪费,我对此非常反感,因为难忘那段挨饿的惨痛经历。 “难忘那段苦日子”话题正在农民互联网热评,欢迎不能上网的广大报友通过信件邮寄文稿,地址是河北省石家庄市裕华东路86号,邮编050013,收件人是河北农民报社李文娟。 ——本版责任编辑 孟燕君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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