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十年代,一没电脑电视,二没电话手机,反正孩子们是闲不住的,没有高档的电子游戏,我们就玩泥巴。每当街里来了卖货郎,我就赶紧找破布、烂棉花套子旧鞋等东西,去换小泥人,小公鸡和图案新奇的小人模。因为,这是我们玩的主要项目。
说起小人模,上年岁的都知道,就是用胶泥土烧制成的,样子像大瓶盖,里面有各种凹凸的稀罕图案。如花鸟鱼虫,老虎狮子大象等等,有的是各种戏中人物,深得孩子们的喜欢。
每到夏天,也正是孩子们玩水玩泥的黄金季节。我们就开始印制泥人模。在印制前,首先要和泥。我总是用小筐头到村外背来胶土,因为这种土和成泥特别粘,干后又特别硬,制成的物品不容易损坏。在和泥前,要先用水把土洇透,再反复揉揣。揣泥要像揣面一样,揣熟揣透。然后就可以开始印制了。
别看活儿小,里边也有点儿技术含量。首先要按模子容量大小,揉成一个个均匀的小泥球,把小泥球放进模子,用两手捏平,泥球大小应正好填满模子,泥多要揪出一些,泥少要再添一点儿。然后,一手拿模,往另一手上一磕,一个印有美丽漂亮图案的模型就制成了。
我有十多种图案的模子,每种都要印十多个,所以每天都印100多个。我们一头的小伙伴,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愿意找我玩。但玩得最多的是李丽,李强,小刚,小胖,二丫,花花他们几个几乎天天到,都是我的有力助手。我们都是分工合作,两个人做球,两人印制,两个人晾晒。真像一个小工厂,我们一起有说有笑地玩得特别开心。在他们走时,我总是出手大方的每人给他们一些,让他们都高兴地回家“亮宝”。
每天印制的模型晒干后,我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在他们没来时,我就仿照换来的小公鸡,小泥人儿,也捏造了很多,都晒干保存起来。
等到天气凉了,大人们不让玩泥水了,孩子们的制品丢失损坏了,就都想讨要我的泥制藏品,我对他们说:“现在不能白给你们了,你们得拾柴禾换,这泥人摸是你们帮我做的,一把柴禾换一个。这小人儿和小公鸡是我自己做的,得三把柴禾换一个。”孩子们一听,都齐声说好。于是他们就满街去拾柴禾。我的小生意也就开张了。
有的拾一把就赶紧小跑着来换一个,有的拾一小抱才来换,来了我就一把一把地制,该给多少给多少。一会儿这个来,一会儿那个来,我的生意可红火了!没几天,全部清仓了。柴禾也换了一小垛。家里人乐得不得了,都赞不绝口地说:“没想到小小年纪,倒做起买卖来了,看来生意还满不错的。”
顺平县正童村程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