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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人生有撼世界无缺 [收藏主题]

7328285abc 当前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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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8285abc 发表于：2014/1/3 20:19:00 | 只看该作者查看该作者主题楼主

食道癌病人的克星

人生有撼世界无缺

〇如木安然

一直以为只是秋意渐浓，不料是冬至将至。阴天细雨，寒意蚀骨，若不是有宝马良驹可乘，实在不愿赶去城南看一场”演出“。见多了所谓的展示、汇报，无非是东平西凑。我甚至给IPAD里换好了电影。以备穷极无聊时让时间变得不那么难捱。
但是，那个戴着助听器的孩子开始朗诵，声音明亮，节奏铿锵，却怎么也听不明白。只能在一旁的大屏幕上寻找字幕。
那些汉字，原本熟识。此时四声混战齿舌对敌杀得难解难分。每个字仿佛都会从他脖梗上挤出青筋来。
别的孩子时而站起时而落座，都是默然无语，双手挥舞间语势纷纷。看来，他是他们中间”说“得最好的一个。哪怕台下个个听得云山雾海。左手食指向上竖起，右手微张对空一扬——这不就是蒲公英起飞的姿态吗？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也学会了”手语“。看他们一次次扬手，抬头、张望······那么虔诚，叫人相信，真的有一串串蒲公英的白羽在空中飞翔。
还有，如果不是不时回首舞台一角的凝望，绝对不会想到随音乐翩翩起舞的竟是启智班的孩子。而拿着画纸，在台前一字排开，仰腰凸肚，举手遮挡额前，坦然四下搜寻熟悉地面孔的，不用介绍就知道是启智班的。
有人叹惜，舞台上的他们哪像是些残障儿童？要不是······
是啊，每个生命来到世间，躺在床上的母亲总会期待地问一问：孩子怎么样？懂的人，一定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不会问聪明也不会问漂亮，她最关心的是健康。什么都不多，什么也不缺，悬着的心才能安然回膛。
但是这些孩子的父母，一定有过难息的泪涌，一定有过难眠的午夜，一定有过许多难解的”为什么“。
因为就连旁人如我们，都觉得上帝不是太任性就是太粗心，或者干脆就是太不负责任。否则，何以给他们生命，却忘了给他们美满？
去洗手时，看到有个孩子拿纸巾沾了水在镜前擦去腮红。一下，一下，见我看他，更是百般端正了眉眼擦得狠心，似与镜中颜面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猜想，这可能是他表现得意的一种方式，夸张地告诉我他刚刚才在舞台上有过精彩的演出，于是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他便笑着停了手。
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想，我就真的比他们健全吗？我们在世间的挣扎，不比他们更辛苦吗？我们天天看着的健全孩子，要承受怎样的压力？他们的学校敢于呐喊：不求人人成才，但求人人进步。我们的学校，哪个敢这样”低调“？
读过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也读过张海迪的《轮椅上的梦》，从来以为不过是一曲嘹亮的战歌，用以粉饰斑驳的人生。
此刻看来，也许更是一声倔强的叹息：人生有撼，世界无缺。

{荐自2014年1月1日《海门日报·春江水》}
【感言：这篇深情至浓的文章，我是含着一种入肌的灼痛读完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是胡兰成对张爱玲的承诺，而这也一直是我所向往并为之孜孜以求的人生境界。然而，欲想真正诗意地栖居，于现实的梦境中又谈何容易！在辗转恍惚间，忽然这样的”静“”安“不就在这点滴现出的感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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